維拉皺眉:“什麼實驗失敗了?”
“賽博心髒?”喬伊斯撇了一眼維拉。
“不。”路問夏下意識拒絕那是關于賽博心髒的可能,聲調提高道,“普通員工應該接觸不到這麼核心的研發内容吧?”
維拉悄然拍了拍路問夏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這倒是。”喬伊斯收回目光。
他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講述了他的另一個猜測。
“我聽說,當時德洛馬斯在悄悄做一些不依靠外接義體的人體機能改造,但大部分都失敗了。”喬伊斯聳聳肩,“根據前面兩頁模糊的「改造」兩字,我覺得也挺有可能的。”
維拉點點頭,決定禮尚往來提供一些信息。
“人體機能改造确實是德洛馬斯那幾年瘋狂鼓吹的概念,但進展确實很少。”
那時候三分之一的研究員撲在了賽博心髒的項目,三分之一的在研究性能更強的義體,最後三分之一确實是在做人體機能改造的實驗。
當時希爾在跟的項目,便是這個人體機能改造。
維拉時不時聽希爾抱怨過,說這個項目每走一個方向都莫名其妙進了死胡同。
“除了進展緩慢的問題,星際聯盟政府在星曆2405年5月正式立法禁止了人體機能改造相關的項目。”喬伊斯接過維拉的話說道。
“為什麼?”路問夏不解。
“聯盟政府的說法是有違倫理道德。”
路問夏嘴角抽了一下。
“聽上去像借口。”
說實在的,她很難想象,在這個連法律都可以是一張廢紙的賽博世界,倫理道德是如何約束人們的。
“也許吧。”喬伊斯不置可否,表情也看不出異樣。
三個人又再次簡單搜尋了另一片辦公區域。
但仍然一無所獲。
“上三樓看看。”喬伊斯主動提議。
維拉和路問夏對視一眼,點頭。
樓梯間的燈光比走廊和辦公區域都要昏暗一些,風聲也更喧嚣。
路問夏一邊爬樓梯,一邊時刻監視着移動終端上的顯示。
經曆過之前幾次的追殺戰,她吸取了教訓,随時随地保持着高度警惕。
就在他們蹑手蹑腳爬了一半樓梯的時候,一瞬間,樓道裡的燈突然熄滅了。
喬伊斯腳步一滞,小聲在頻道内詢問:“怎麼了?”
路問夏心也一下提了起來,不安的情緒在漆黑中擴散。
咚——
維拉試探地跺了下地闆。
下一秒,樓道裡的燈就又亮了。
路問夏轉頭和維拉面面相觑。
“......”
尴尬。
搞半天不是敵人突現,而是聲控燈熄滅。
其實最前面的喬伊斯也挺尴尬。
他深呼吸了兩下,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往三樓走。
喬伊斯用力推了下第一扇緊閉的大門,門紋絲不動。
“門似乎被鎖了。”
再往前走,窗戶也是緊閉的。
喬伊斯敲了敲,表情嚴肅道:“這是高強度的防彈玻璃,很難直接敲碎。”
維拉四處觀察着這熟悉的地方,曾經希爾和她講過的話,萦繞在耳邊。
“你真是服了我同事!他經常忘記帶門禁卡進不去,然後就把門禁卡藏上面的窗台上了。”
“這不會被人順走嗎?”
“仗着這兒有安保和監控就偷懶吧。你反正小心點,他們到時候丢了卡,說不定還要把鍋甩到你的頭上。”
當時,希爾還很貼心地提醒過維拉。
順着印象,維拉利落地兩步蹬上牆,将自己挂在了窗台上。
緊接着,維拉做了一個利落的引體向上。視線從左到右掃過窗台,果然在角落裡,發現了蒙在厚厚灰塵下的一個凸起。
維拉将卡片拿了下來,抹開上面覆着的塵土,露出了本該是白色但已經被染成深灰的門禁卡。
在喬伊斯的挑眉中,維拉成功用這張門禁卡,刷開了緊閉的實驗室的大門。
“你怎麼知道卡在上面?”但如此順利的流程,讓喬伊斯心裡生出一絲疑惑。
“我之前的朋友喜歡這麼幹,我就試着找了一下。”維拉不在意地聳聳肩。
沒錯,就算是在全星際最大的科技公司,也依舊如此草率。
就挺,草台班子的。
當然,他們這三個人組成的小隊,好像也沒正式到哪裡去。
門打開的時候揚起了一片塵土,有不少飄到了幹淨整潔的實驗室裡面。
“這裡應該就是剛才說的人體機能改造項目所在的實驗室了。”
喬伊斯指着一些沒來得及撤走的用于測試人體機能的幾台機器說道。
義體和人體的測試需求和特點大不相同,很容易分辨。
“但終端和實驗報告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