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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維拉和竹原的纏鬥還在繼續。
兩人絞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舍,一時之間分不出高下。
路問夏思考着,在終端上飛速敲打着代碼。
“你們準備好,我要關燈了。”
維拉是擁有夜視眼鏡的,突然的光線變化對她來說反而是個有利因素。
十秒之後,對面天台唯二的兩盞燈熄滅,歸于一片漆黑。
維拉抓住竹原一瞬間的反應遲鈍,摸索到了别在腰間的希爾提供的同款麻醉劑,單手将針頭上
盡管天台非常黑,但借助着周邊漫射的環境光,竹原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維拉的小動作,以及,空氣中的異常。
竹原迅速開始抵抗,試圖拉開距離。
但維拉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鎖喉的那隻手臂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相反,趁着竹原的掙紮,維拉将他能活動的空間再度縮小。
維拉努力将另一隻拿着針頭的手,一點點往裡探。
竹原拼命撇頭,想要找到讓維拉自食其果的辦法。
可維拉這麼多年的雇傭兵也不是白幹的,加上夜視鏡的加持,她始終占據着上風。
終于,針頭慢慢地紮進了竹原裸露在外的脖頸皮膚。
麻醉劑一點點被推進竹原的身體。
沒有刺痛,但感受着身體一點點失去控制,對竹原來說是一種仿若淩遲的精神痛苦。
意志堅強這個詞,在希爾的強力麻醉劑作用下,隻是輕飄飄的形容詞。
竹原空良砰的一下倒在了天台的水泥地上。
維拉看着兩具失去意識的“準屍體”,走過去扶起了躲在掩體後的林老闆。
“暫時安全了。”
“你還好嗎?”林芸指了指維拉還在流血的肚子。
“沒事,小傷。”
維拉甩了甩長時間戰鬥而酸疼的胳膊,又撕下一片衣服的布料,按住了傷處。
林芸半信半疑,但确實因為危機暫時解除而松了口氣。
“這個竹原也太能打了吧?”
“确實,畢竟是個格鬥冠軍。”維拉聳聳肩,後知後覺說道,“但我們是不是有點兒勝之不武?”
維拉晃晃手中已經空了的針管。
沒等林芸回答,耳麥裡就傳來了路問夏的聲音。
“勝利不就行了?朋友們,這是智取。”
路問夏語速變快:“夜長夢多,趕緊把克萊夫推下去。”
希爾給的麻醉劑藥效是兩個小時,她們隻要在藥效失效前完成現場的布置。
“竹原怎麼辦?”維拉問道。
竹原确實是計劃外的因素,但在現在這個場景下,或許,可以重新編寫一下這出戲。
“或許,一個急需用錢的落魄格鬥冠軍,和吝啬的資本家為了報酬而反目成仇,失手将老闆推下高樓後飲彈自盡。這劇本如何?”
“有點兒爛俗,但我喜歡。”林芸嘴角揚起,“而且,希爾說了,這麻醉劑過了兩小時就會被身體完全代謝,警察來了都找不到蹤迹。非常适合我們的劇本。”
導演路問夏于是在演員林芸和維拉的協助下,遠程篡改了竹原和克萊夫的移動終端。
現在,路問夏制作的聊天記錄以假亂真,譜寫了兩人由合作走向反目的情感之路。
林芸看完,對此的評價是——
“你不去寫小說真的可惜了。”
維拉扶額,小聲道:“挺狗血的劇情......”
處理完數據,該給這出戲譜寫一幕終章了。
“現在,把克萊夫推下樓。然後用竹原不知道怎麼帶進來的刀劃開他自己的脖子。”
“沒問題。”
林芸和維拉說幹就幹。
維拉利落地扛起克萊夫,将他帶到了天台邊緣,放在了欄杆上。
盡管從59層的天台墜落大概率是血肉模糊到難以分辨屍體生前,究竟是以哪個姿勢摔下去。
但維拉還是認真地盡可能還原劇本的安排,讓他以被正面推倒的姿勢,開啟了空中自由落體。
克萊夫成了大号的高空抛物,砰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這個點的翡翠大樓四周人不如白天多,但墜落的物體還是引起了注意。
“什麼東西啊?!有沒有道德!”
“我靠!血......??這是人跳樓了嗎?!”
圍觀群衆試圖從地面觀察大樓頂層的情況,但太高了完全看不清。
“我來報警。”
就在圍觀群衆撥打電話的時候,天台上的維拉已經手起刀落。
維拉将刀上殘留的她的血迹擦拭消毒幹淨,然後從竹原的身後抱住他,握着他自己的手,拿起那把襲擊過她的刀。
刀很鋒利,劃開人的脖子不需廢任何力氣。
下一秒,竹原的血就汨汨地湧了出來。
林芸負責收拾場地,将兩人在天台存在的痕迹消除得一幹二淨。
至此,路問夏導完了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