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處的地址實在是偏,附近有點檔次的也隻有上次他和飛廉一起去買東西的那個購物廣場。
季然台就在那裡等着,所以甘霖直接過去找他。
“你想吃什麼,我現在有錢了,可以請你哦,想吃什麼都行。”甘霖豪氣萬千地拍了拍自己的帆布包。
季然台看着他這樣就開心,“那我可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上學的時候你沒少請我吃飯,我終于可以報答你了。”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才對你好的。”季然台揉了揉甘霖的頭發,意有所指地說。
甘霖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指着一家炭火烤肉,“我們去吃那個吧,你和我都愛吃肉,這個最好。”
季然台人高馬大,飯量翻倍,甘霖也挺能吃,兩個人點的肉擺滿了旁邊的菜架,服務生都委婉提醒他們可以吃完了再點。
“果然還是要吃肉才能感到滿足啊。”甘霖聽到肉接觸炭火上的烤盤發出的滋滋聲就高興。
季然台把肉翻面,“你和上學的時候一點都沒變。”
“能有什麼變化,不過也就七個月沒見而已。”甘霖盯着肉不錯眼。
“七個月?!我倆自從大一認識都沒分開超過七天,你覺得七個月很短嗎?”季然台的表情有些幽怨,但還是把甘霖最愛的牛舌放進了他的盤子裡。
“那是因為你是本地人,我又沒有家,假期也不回去,不然寒暑假分開個把月不是很正常嘛,你看看天下大學生,畢業都要分道揚镳的。”
“你也要和我分道揚镳?而且别人畢業分開也會拉黑室友所有的聯系方式嗎?”季然台有些生氣。
這件事甘霖沒辦法解釋,夾了一大筷子肉放進季然台的碗裡,“吃吧,快吃。”
“你别想糊弄我。”季然台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拉黑我,我跟你說……”
“甘霖!”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甘霖擡頭一看,然後瞬間一臉黑線,“你們這是幹嘛?”
飛廉孰湖帶着白澤和承泣,甚至還有解放了的迦樓羅和禍鬥,六個人齊齊整整在他們面前站了一排,靓的靓極俊的俊極,有黑有白,各種風格,簡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服務員小姐姐都驚呆了,左右來回看,還以為是什麼明星在這裡拍節目。
“飛廉大人請吃飯,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吃,好吃嗎?”孰湖一臉期待。
甘霖思考了三秒,擡手招呼服務生,指着離他們最遠的卡座位置,“麻煩帶他們去那邊的大桌子,不然坐不下。”
結果六個人在甘霖面前晃了沒到一分鐘,又像小學生排路隊一樣,被服務生帶着去了餐廳的另一頭。
“怎麼了,你不喜歡你的領導?”季然台覺得甘霖有些奇怪。
甘霖打哈哈,“誰願意在下班的時候還看到領導啊,肉都不好吃了,遠一點不影響心情。”
被人這麼一打斷,季然台剛才準備攤牌的情緒也戛然而止,隻好說起别的話題,“這個特殊事件應對處是個什麼樣的單位,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上網查了查也沒查到什麼,好像别的地方都沒有。”
“嗯,我也說不好,我才來一個多星期,也還在進入狀态。”甘霖含混其詞,“總之就是偶爾會幫助警察處理一些事情,比較奇怪的那種。”
說完他覺得自己沒有解釋好,這個說法實在是太奇怪暧昧了,要是季然台再繼續追問,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但季然台什麼也沒問,隻是“嗯”了一聲點點頭,“那沒有什麼危險吧。”
“那倒沒有,而且我的領導和同事都挺厲害的,會好好保護我的。”這個問題就好回答多了,甘霖不假思索道。
季然台看着他如玉精雕的臉,神色認真,“那就好,要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受傷,我一定會恨死我自己。”
甘霖被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逗笑了,“你說什麼呢,工作受傷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幹嘛恨自己。”
“那我姐的那件事呢,她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找你,對你說狠話,讓你離開我還拉黑我,我一點都不知道,也不該恨自己嗎?”季然台終于說出了自己今天從見到甘霖後就一直想說的話。
甘霖愣了幾秒,放下手中的杯子,“你都知道了?”
“阿甘,真的對不起,是我太天真了,我不該和我姐說我的事。”季然台神色痛苦又愧疚,握住了甘霖的手。
甘霖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深色的皮膚和他的形成鮮明的對比,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比他的手大了一圈,手背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傷痕,是為了他打架留下的,他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季然台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