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在一陣搖晃中醒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面前似乎坐着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白衣,純潔幹淨,但是眼神銳利,掀着眼皮看向他。
純潔又鋒利的Omega,他想。
然後他猛然睜開眼,瞬間清醒了!
巨大的爆炸後遺症讓他有些耳鳴和眩暈,他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一節車廂裡,而他對面的Omega翹着二郎腿不知道打量了他多久。
陸嶼盯着他的眼睛對峙了一分鐘,啞着聲音開口:“讓我回去。”
Alpha聲音充滿磁性,和他的臉蛋一樣滿是爆炸的荷爾蒙氣息。隻是這個Alpha又與安全區内的不同,還帶着一股子野性,像是草原裡野蠻生長的惡狼。
隻是狼一開口,聲音平和。
嗯,家養的。
白濯評價。
陸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再次要求:“放我回去。”
身後的腺體毫無征兆地發出一陣錐痛,白濯沒在意,回答他,“‘第八區’已經被摧毀。”
這種語氣,陸嶼憤怒地看向他:“你們幹的?”
脖子後的腺體突然和心跳一般驟然起跳,白濯忍受着煩躁,沒有回答他。
陸嶼當時就炸了,那裡還有無數個和他一樣的Beta,他怎麼能!
這樣想着,陸嶼沖過去,想要向這個高傲的Omega讨個說話,卻在還沒觸碰到他的時候脖子一緊,陸嶼竟生生的被一道反作用力給勒了回去。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脖子上居然被套上了一條銀色的……狗鍊子……
Omega似乎心情很好,碧藍色的眼睛從上到下打量着他,帶着促狹的味道:“回答我,我就幫你。”
陸嶼看着他,Omega身材嬌小脆弱,仿佛随手一捏就能破碎。
于是陸嶼看向眼前這個瓷娃娃一樣的人,縮了縮自己的脊背,生怕吓到他。
這番動作落到白濯的眼裡,卻莫名地在他的眼中點了一團火。
“姓名!”白濯聲音冷得恍如尖冰。
陸嶼也不知道這個Omega怎樣突然就炸毛了,但是他想了想,還是不要繼續惹他生氣了,畢竟自己看起來比他大那麼多……
于是陸嶼睜着眼睛看着他,道:“陸嶼。”
白濯從身上掏出一枚姓名牌,姓名牌是從Alpha的身上摘下來的,不屬于任何區域,隻刻着這兩個名字。
回答正确。
白濯又問:“你為什麼在‘第八區’?”
第八區?
陸嶼搖頭:“不知道,醒來就在那裡了。”
“你之前住在哪?”
“不知道。”
“你以前做什麼的?”
“不知道。”
“碰到過異種嗎?”
“不記得了。”
……
一連串的問題,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記得,但是白濯莫名地從他的那雙眼裡了,就是覺得他沒有說謊。
一張白紙。
白濯坐回凳子,然後挑起那個姓名牌,沖着陸嶼道:“我的了。”
陸嶼看了眼姓名牌,又看了一眼喜歡它的Omega,點點頭:“好。”
反正上面隻有名字。
白濯:……
“我能回去了嗎?”陸嶼拎着鍊子問他。
白濯突然想到他沖過來的樣子,一個Alpha不理智的時候,正是他口不擇言的時候,于是白濯冷冷地看着他,聲音幹得像是在對一團漆黑物說話,“你回不去了。”
他接着補充,“‘第八區’被夷為平地了。”
“什麼!”陸嶼猛地坐起來,身後的銀鍊晃得直響。
白濯乘勝追擊,“那裡有誰在?”
陸嶼以為他要回去救他們,便告訴他:“一群我這樣的Beta。”
你這樣的有一群人?等等。
白濯看向陸嶼,Beta?
許是他的表情太空白,陸嶼隻好自己繼續問:“可以回去嗎?”
白濯拒絕,“不能,你也不允許離開。”
态度溫順的Alpha終于明白眼前這個Omega在逗弄他。他看向白濯一兩秒,突然沖了起來。
與此同時,白濯更快,幾乎是在陸嶼碰到大門的時候,一腳把他橫撂在地。
陸嶼忍着疼痛砸向地面,他吞了下嘴裡溢出來的血腥味,撐着地爬了起來。
白濯這才看到,這個不聽話的Alpha,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鍊子掙開了。
Omega危險地眯了眯眼,向後跨了一步,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陸嶼卻看向這個瘦小卻線條俊美的Omega,縮着的脊背立刻直起,對他道:“我要離開。”
完全站起來的Alpha比白濯想象中的大隻,幾乎……可以将白濯緊緊地完全抱在懷裡,不露出一絲呼吸。
壓迫感沒讓白濯覺得恐懼,他對上陸嶼的視線,忽然後頸腺體猛然爬過一道細弱的電流,瞬間打得他身體軟顫了下去。
鼻尖…鼻尖似乎有什麼甜軟的味道,撩撥着他的鼻腔神經,白濯不動聲色地煽動着鼻翼,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甜味嗅進鼻腔的同時,白濯的整個大腦皮層都跳動了起來。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白濯有些慌亂,狹小的車廂氣息悶熱潮濕,白濯盯着眼前這個Alpha,覺得太熱了。
熱的,他想把這個看起來就很燥熱的Alpha的衣服脫掉。
這是什麼感覺?陌生,又帶着點不知滿足的渴望,白濯看向對面的Alpha,卻發現陸嶼狗鼻子一樣,對着空氣中吸了一口,擰緊了眉毛。
熟悉的燥熱突然從身體深處席卷而來,無數聲音突然在白濯的腦海中叫嚣着:
“上啊。”
“摸他。”
“抱抱他……”
白濯驟然冷靜,強大的精神力轟然釋放,試圖壓制這份焦躁不安的悸 | 動。白濯忍着内心的空洞,警惕的後仰着脖子,把那灼熱的腺體藏匿在頭發裡,不讓他的狀态被眼前的Alpha發現。
他的發 | 情期提前了!
甚至來勢洶洶,居然靠精神力還有些壓制不住。
不過白濯并沒有太過擔心,畢竟,他根本釋放不了信息素,也聞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味。
這種Omega在安全區會被稱之為“殘次品”,低級一點的白濯曾在大街上看到他赤沈裸 | 體地被扔在大街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