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記憶片段式得湧了上來,想起白濯看到什麼的陸嶼,揉着後頸的東西也裂在了原地。
要不然他現在去跳海遊回去吧。
陸嶼一邊想一邊活動着脖子站起來,腦子還有些混沌,全身跟被揍了一樣,陸嶼拖着沉重的腳步聲去摸浴室門。
門一打開,那個半昏半明中熟睡的身影,落在了陸嶼的視線裡。
好在沒有把人吵醒,白濯睡夢中“哼哼”了兩聲,又蜷縮着睡了過去。
陸嶼小心翼翼地捏着門把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準備替他關上門,卻在黑暗中,他看見白濯的被子似乎掉了下來。
由于片刻,陸嶼蹑手蹑腳地走過去想給他撿起來蓋上,可睡夢中的白濯輕輕扇動了一下鼻翼,似乎是被子的味道不是很讓他滿意,白濯潛意識地又把被子給踢在了地上。
陸嶼想給他撿起來,又怕他嫌棄,站在那天人交戰,最後在他猶豫的期間,白濯不知道怎麼拽到了他的衣角,淡淡的金屬味瞬間包裹住了白濯,總算是找到了讓他滿意的味道,白濯這才不踢東西了。
陸嶼在他的床邊掐起兩個手指想抽走衣服,可他一動,白濯就哼哼。想到白濯白天才打了一架,又這麼迫不及待地要給自己休息,應該是真累了吧。
算了。
陸嶼松開手,向床邊靠了一點,讓白濯抓的更舒服。
金屬的安全感讓白濯在睡夢中漸漸放松了下來,于是,他向陸嶼的方向蹭了點距離,而後舒展開了四肢,沉沉地睡了過去。
。
“白濯上将,我的身體一切正常,隻是巨大的沖擊下腺體有些不穩定,多謝您的關心。”病床上,姜荇靠坐在枕頭上,白濯免去了他的行禮,看着輸注在他手臂上的吊瓶點了點頭。
“列車上的其他人呢?”白濯詢問。
“按照您的要求沒有暴露他們,我隻說了有我自己。昨天能源來襲的時候我的精神力處于全體防護狀态,因此他們還好,可以自行恢複。”
白濯看着那白色的液體中間有一個極其細小的氣泡,滑進姜荇的血管裡。青色的血管在他白皙的皮膚下分外漂亮,那被白濯注意到的氣泡雖然并不緻命,也确實會成為緻命的危險。
“從今天開始稱呼我為白濯就好,對了,針對昨天的能量,你怎麼看?”
昨天的能量源太過兇猛,姜荇回憶着自己失去意識地最後一刻,有些痛苦地描述道:“不清楚,但是太像信息素了,能量來臨的那一刻,我們所有人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地被誘 | 導,但是由于能量太過強大,導緻我們每個人都因為承受不住而昏厥。上……白濯,這可能嗎?”
“理論上能量守恒,信息素确實可以成為能源的一種,但是它的威力我們無從得知。畢竟沒有人真的會去抽取稀有的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但是現階段Omega的信息素隻要釋放出一絲便可以引起目标對象的暴動,所以如果是這種載量的信息素驅動列車确實可行。隻是如此龐大的信息素不要錢似的一把投擲出來,讓我不得不懷疑,它的來源。”
看着白濯公事公辦地冷靜分析,他鋒利的眉骨也因為沉思而凸顯出原來漂亮的形狀,這個形象實在太讓一個智性戀着迷,姜荇不安地看着他敬佩的上将,無不擔憂道:“ 果真要讓那個Alpha代替您應付維拉少将?”
白濯想起昨天的精神連接,點頭道:“可以試試。”
“白濯……”姜荇看着同為Omega的白濯,他從未在白濯的臉上看到過他如此對Alpha會存在信任,“您果真,要相信那個Alpha?”
相信嗎?
遊移在帝國無數Alpha的身邊,白濯覺得這個詞很遙遠。
白濯回過身,看着姜荇,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告訴他:“Omega相信一個Alpha,就如同弱者把自己的選擇交給強者,如同女人把自己的子宮交給男人,如同Omega把自己的腺體交給Alpha。”
他看着姜荇,在後者肯定的眼神中,白濯一字一句道:“我永遠不會相信Alpha,也永遠不會相信陸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