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額角還劇痛的維拉現在腦子中隻有将他撕碎破壞掉的沖動。他一定,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還沒等他舉起槍對向白濯,他卻看到陸嶼站在了他的身後。
身為上級,維拉還是有所忌憚,他端着槍,對明顯站在白濯那邊的陸嶼道:“陸嶼中将,為了一個Omega破壞了安全區的穩定,想來您也不會願意看到這個情況吧。您也看到了白塔的情況,以後我敢保證,白塔未來,全是您的。隻要你把這個賤人交出……”
“砰——”如出一轍地打斷。白濯順着準星故意偏了些角度,打在他身邊的車門上。
車門炸起的火花灼燒在維拉的臉上。
維拉當即情緒暴怒,他冷笑着,陰鸷着看着面前兩個人,“看來,中将是有心維護這個低階的Omega了!”
手上的槍托被指甲扣地發出“哒哒”的聲響,維拉咬牙切齒,看向面前審視向他的兩個人。
這是7區,離1區幾乎相隔整個大陸。
即便是死了一個中将,那又怎麼樣?
天高皇帝遠,等西爾維恩借以尋找中将來到他的安全區,那他就師出有名了。
想到這,維拉突然端起了槍,“給我拿下他們!”
聽到這句話,原本嚴陣以待的守衛軍立刻用幾十隻槍管瞄準白濯,隻聽維拉一聲令下。
隻是被無數冰冷的槍管對峙,白濯卻脊背筆直,毫不遊移。
他強大、冷靜、胸有成竹,這讓在無數槍口下的陸嶼在看向他的背影時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戰栗。他看向近在咫尺的白濯,從心口湧上的一道難以名狀的熱意,是血液沸騰的角鬥,更是對這個Omega的獨占,……陸嶼忽然想到,白濯對他說的話,你是不是喜歡我?
未知的情愫在他的五髒六腑迅速蔓延,瞬間讓他難以呼吸,或許,他果真……
隻是還來不及等他回過神,細想如何脫身,就聽白濯冷哼一聲。
那是對蝼蟻絕對的嘲諷。
果然,下一秒,陸續就看到圍牆四周,突然出現十幾個身着白色軍用制服的人,将維拉他們包圍起來!
姜荇的紅外線瞄準了維拉的心髒。
維拉瞬間也看到了,隻是還沒等到他舉槍反抗,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壓力砸向全身,那是,那是Omega對Alpha的頂級壓制!
這讓維拉的守衛軍幾乎是在頃刻間繳械投降,倒在地上,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
維拉咬着牙試圖掙紮起來,他不信,區區一個中将,怎麼可能精神力能高出他這麼多級别!
隻是還沒等他擡起頭,一雙一塵不染的皮鞋落進他的視線裡。
他仰起頭,看向那個人鞋子的擁有者。
白濯面如冰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然後,他在維拉惡毒的視線中,拿過陸嶼的玫瑰勳章,戴在胸前。
“我是1區首席審判長白濯上将,按照帝國多項條例,維拉,你因為損害Omega合法權益,意圖叛國等罪責,我将押送你前往帝國軍事法庭,接受審判,伏法認罪!”
“滋滋——啦。”
人工智能斷斷續續地發出信号,房間内,白濯搖晃着“梅”,從來到7區他就沒能聯系上西爾維恩。
陸嶼走進屋裡,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白濯處理事情。
“白濯?”“梅”突然發出聲音,這讓看到陸嶼的白濯停住了嘴巴,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那聲詢問很熟絡,仿佛是自然而然叫着面前認識許久的人。
是朋友?家人?還是……
“嗯?”陸嶼回過神,沒有說話,隻是把一盒罐頭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後他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東西交到他的手心裡。
白濯下意識地接了。
陸嶼用氣聲告訴他,“白塔的東西。”他看到白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退了出去,關緊了門。
隻是在大門合上的瞬間,陸嶼好像聽到白濯對着那頭回複道:“西爾維恩。”
陸嶼知道這個名字。
那是經常在廣播裡出現的名字。
也是他在白塔聽過的,皇帝的名字。
大門把房間内外的聲音瞬間隔絕,在聽完白濯的彙報後,西爾維恩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您将如何處理此次事端?”白濯公事公辦問道。
西爾維恩:“7區地處偏僻,維拉少将是7區的領袖,那裡還有幾萬位民衆……”
白濯瞬間聽懂了。
“可是白塔也有幾百、幾千個Omega。”說完,他頓了一下,“他們同樣是帝國珍貴的資源。”
西爾維恩那邊似乎很忙碌,斷斷續續地聽不出聲音,“我知道了,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信息素太寶貴,不能被反抗軍發現,這樣吧,為了白塔的安全,我不日就會前往,記得不要洩露消息。”
“那……維拉呢?”聽到那頭信号再次斷掉,白濯緩緩吐出一口氣,“您知道我在白塔經曆過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西爾維恩那邊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白濯才聽到他打斷兩個人的沉默,“我知道了,隻是現在國家局勢有些不穩,Omega和Alpha若再成對立,我可能維持不了局面。現在,必須讓Alpha和Omega營造出一個良好的形象。白濯,我現在真的無能為力,你會幫我的吧?”
“梅”的聲音還在滋啦作響,白濯說不上什麼心情,手中的東西在無限的神遊中被打斷擺弄,啪嗒啪嗒地彈在桌子上。
“是,陛下。”白濯道,在斷裂的信号中,結束了這次會議。
廣播同時開始今天的播放,白濯說不清有些煩躁,他突然看到桌子上那盒罐頭,那是帶着些許鐵鏽的肉罐頭,不知道過期了多久,他已經十幾年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罐頭了,也不知道陸嶼是從哪裡拿到的。
想到陸嶼,白濯突然覺得渾身有些發癢,自從離開T0區之後,這種燥熱久久不能散去。他以為自己過敏了,尤其是在聽到西爾維恩的聲音後,這股不耐轉化為身體内部的沖撞,讓他幾乎語氣險些失控。
這樣太不對了。
好像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膨脹地想要發 | 洩一樣。
是7區的情況嗎?
還是白塔的遭遇?
維拉的執政方式?
還是西爾維恩的态度?
白濯說不清,但是他很想把心底那股子邪氣,不論是煩躁還是憤怒,全然釋放掉。于是他決定出去讓陸嶼好好和他打一架,看看誰能壓制住誰,卻在沒走出兩步之後,腳下突然了什麼東西,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白濯疑惑地蹲了下來,順着腳下的異感看向地面,然後他發現了那個裂開的銀色小膠囊,好像是陸嶼給他的……
白濯嘴角抽搐地将那個碎開的膠囊撿了起來,下意識地送到鼻子前,深深嗅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