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怎麼了?”
白濯默默放下手電筒,恢複了原先冷靜的模樣。
陸嶼看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貼在了自己背後,最關鍵的是,連他的味道陸嶼都沒有聞到。
看着陸嶼長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白濯清咳了一聲,“喂。”
這一聲在空曠的廢舊輻射區尤其突出,陸嶼擡起眼愣了愣,湊近鼻子就往白濯身上嗅。
味道呢?味道呢?他身上好聞的有一點點點混合着自己信息素味道的蛋糕味呢?
一股濕熱的味道噴向自己的臉頰,白濯嫌棄地站起身,卻“咻”得被陸嶼拉了下來。
下一秒,慘白的探照燈從白濯原先的位置快速掃過。
白濯看了一眼交叉在一起,幾乎沒有漏區的隔離網帶,奇怪地問陸嶼:“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啊?”陸嶼困惑,撓了撓頭發,“我以為你知道,白天那兩個小孩說的,他說這個地方安全區的人經常會穿到輻射區,隻是他們不常過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白濯看了他一眼,“因為一方面輻射區的人不熟悉安全區内部的情況不易僞裝,另一方面即使被發現了,安全區的人也隻是被責罰一下,他們卻是會實打實地丢掉性命。”
原先白濯還好奇為什麼7區的Beta和Alpha會區分的那麼泾渭分明,現在,他清楚了。
隻是......
“他們來輻射區幹什麼?”
陸嶼的易感期還沒有過去,他眷戀地想從白濯身上再汲取一些什麼,因此白濯剛剛說的話他一個都沒聽到。
瞄了一眼在他身上亂聞的陸嶼,白濯用手電抵着他的腦袋問他,“你來着幹什麼?”
陸嶼失落地被他隔開,疑惑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白濯眼皮一壓。
陸嶼無知無覺一般,繼續解釋:“你讓我下午來這裡,不就是讓我聞到那個奇怪的味道嗎?”說完他仔細咂摸了一下,“我感覺和白塔的味道很像,隻是我分辨不出來。下午那兩個人說這邊有售賣的地方,我就來了。”
聽到他說的話,白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卻不經意露出賞識的意味來,然後問他,“所以,黑市在哪?”
黑市?
原來白濯今晚是來找黑市的嗎?
從他的身上依依不舍地撕開,陸嶼搖搖頭,“我也找不到。”
原以為白濯會有别的方法,誰知白濯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擡着他的下巴往外送了出去。
“繼續聞!”
空氣中哪裡有那麼多白塔的味道!
陸嶼一邊委屈地在空氣中四面八方地捕捉着,一面小心翼翼地回過頭看白濯,還要抽出空翻過那些廢棄倒塌的鋼筋架、躲過那些探查的無人機,以及......
“小心!”
雖然察覺到了,但是白濯還是順着陸嶼的懷抱,被他按在身前。雖然隔着肩頭的一角,白濯看清楚了他們需要躲閃的生物——那是爬伏在地上,四肢殘疾萎縮,難以躲避夜間的粒子風暴,苟延殘喘在外的Beta。
知道他們沒有任何危險,實際上,在核輻射的影響下,那些人連聲帶都已經腐爛,隻能在夜間從扁平的胸膛擠出恐怖的“嗬嗬”聲。
但是陸嶼沒有放開他。
白濯被他抱得很緊,他的胸肌貼在白濯的肩上,白濯順手将手放了下去,捏了捏。
手感不錯。
“等下。”正當白濯捏得開心的時候,陸嶼突然按住他。
白濯被打斷,冷哼一聲。
狗膽子大了。
但是白濯沒有動,而是盯着那些人,偏起頭看向陸嶼。
隻見陸嶼面前的空氣好像有實質,仿佛有一根細線在他的面前環繞飄蕩,終于,那細線的一段被陸嶼捕捉到,“在這邊!”
。
白濯嘴角抽動,對着一塊停車場一樣的地方,對着陸嶼看過去。
巨大的空地上,無數報廢的車輛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各種古董車堆成一座整齊卻又毫無章法的廢車城市,出現在白濯的面前。
白濯攤手看向他:這裡有人?
陸嶼用力聞!可除了生鏽的味道,什麼也聞不到。
眼看着他耳朵垂了下來,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白濯歎了口氣,他原本也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就算找不到......手裡半殘廢的梅“嗡”了一聲。
白濯低下頭,又看了一眼車群。
“要不然我再聞聞吧,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