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看向最遠方,那裡黎明的陽光遲遲不能升起。
“現階段人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了,如你所見,我們不知道高牆如何抵擋祂們,而在列車上,那些屏蔽信号顯然也開始失效,不然你不會被影響。”
想到自己在列車上被異種影響失控,險些咬死白濯,陸嶼就有些尴尬。這段時間他淺淺地了解了一下世界曆史,大概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認識。
正如白濯所說,異種、安全區,甚至ABO的分化,仿佛一夜之間就在這個大陸上出現了,沒人知道它們從何而來又如何演化,就像憑空而起,整個世界都有了自己的規則。
ABO有了自己的階級,也有了短暫可以抵抗異種的方式。隻是随着時間的消耗,安全區的人類生存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半晌,陸嶼才緩緩開口,此時他們離那個曾經親吻相纏的地方已經很近了,陸嶼想到似乎每一次他們在上c之後的接觸都會被打斷,說話時也沒忍住,笑得比哭還難聽,“所以,你們放棄了’第八區’。”
白濯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沉默着躲過已經松懈,昏昏欲睡的警衛那裡,鑽了回去。
“你看到了,科技倒退,連警戒都開始松懈,再堅持沒有意義的’第八區’,隻會浪費更多的人力物力。”白濯說得很直白,“垃圾可以繼續尋找地方堆放,而不是繼續采用已經快要報廢的機器人,送往無人的’第八區’。”
陸嶼很沉默,可以說,他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沉默的。良久,這座幹淨的軍事基地内,他們再也不用僞裝,漫步在水泥街道上。兩個人都走得很慢,如果在今夜之前,這可以說是一場浪漫的約會,但是在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蠢蠢欲動。
“但是你知道它現在有人了。”
他也是垃圾嗎?
“是曾經。”白濯糾正他,這讓陸嶼心中被揪着一痛。白濯突然走到他的前面,攔住他的路,這讓陸嶼分神的時候,險些撞到他。
白濯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他手臂上的梅嗡嗡響動:“西爾維恩要到了。”
陸嶼定定地看着他。
白濯沒有動,“處理完7區的事,我會回1區,而你,列車已經修好了,我會送你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陸嶼翻來覆去地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白濯又不見了。
這個人真是精力旺盛。
門鈴響起,陸嶼懶懶地打開大門,就見姜荇笑容燦爛地對他道:“早上好,陸嶼,你......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那個狗東西的味道!”
陸嶼直覺是托蘭,畢竟在姜荇生病期間,最能接觸到的就是托蘭。
“這麼明顯嗎?”陸嶼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他想說信息素正常的人居然連不用釋放都能被人聞到嗎?姜荇卻皺着鼻子道:“當然,一股子微生物全死絕了的消毒水的味道。”
陸嶼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往後一躲,試圖讓自己身上微生物屍體的味道離他遠點,“姜荇,我想問你一個事。”
“說吧。”
陸嶼猶豫片刻,斟酌着開口:“那個,Omega不能釋放信息素會怎麼樣?”
誰知聽了他的話,姜荇向後騰騰兩步,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把上将的腺體咬廢了!”
陸嶼:......
就很無力。
“不是,就是突然看到了這個資料。”
“哦。”知道他最近在學習的姜荇脫口而出,“流放呗。”
“僅僅,是流放嗎?”陸嶼小心翼翼地開口,他注意到,在問出來的時候,姜荇和白濯兩個人臉上同時出現了一絲裂隙。
姜荇看向他,陸嶼表情堅毅而擔憂。
終于,姜荇歎了口氣,“走吧,進去說,不過,希望你沒有真把上将的腺體咬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