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個叫做“最帥劍神”的男子,是個看起來高大魁梧的劍修。
關于他帥不帥的,谷辛不做評價。不過他手中那把劍倒是寒光凜凜,并且劍身上還刻着繁複的陣法紋路,一看就不是凡品。
谷辛握着租來的五尺長劍,眉頭微皺。這劍比她慣用的流螢劍沉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劍身更加寬厚,導緻她在揮動時有明顯的滞澀感。更要命的是,這把劍裡隻印刻了一道最基礎的疾風陣,效果還遠不如流螢劍的迅捷靈動。
台上的兩人靜立片刻。而後,對面的高大男子首先發動攻擊,朝着谷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砍。
沒有技巧,全是蠻力。
谷辛抱着租來的五尺長劍左右閃躲。這這這,這人打架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
劍招呢?!
劍陣呢?!
掄着劍一直對她亂劈亂砍是什麼意思?
面對對方毫無章法的攻擊,谷辛在學宮裡學的各種應對技巧全無用武之地,隻能随機應變地格擋。對方雖無甚技巧,但蠻勁倒是挺大,連續地劈砍将谷辛的手臂震得發麻。她試着催動靈力,結果劍鋒隻勉強帶起了一絲微弱的風息,根本達不到她想要的爆發速度。
于是,台上出現了極為滑稽的一幕——兩個劍修,一個掄着劍當榔頭使,另一個則提着劍笨拙地格擋。兩劍相撞,隻聽見铛铛作響之聲,活像兩隻菜鳥互啄。
一開始還有零星路過的修士停留看一會,然而片刻後發現他們隻會毫無技巧的互毆,頓時都興趣缺缺地走開了。
腰系紅帶的黑甲衛單手支着下巴,眼皮直打架,顯然也對這種毫無觀賞性的比鬥提不起來興趣。
谷辛心裡暗罵,這破劍租半個時辰就要十塊中品靈石,再這麼打下去,先不說勝負如何,光是今天賺的靈石都還不夠賠的!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凜,忽然手腕一翻,劍勢驟變,一記圓弧回掃,出其不意地朝着對方變向反擊。
基礎十三式·燕回旋!
重劍雖沉,但此刻竟被她以巧勁帶動,劍鋒斜撩而上,疾風掠過,直逼對手咽喉!
對方立刻舉劍格擋。
谷辛劍鋒一轉,劍身猛然一沉,借勢下劈,大喝:“力壓山河!”
對方隻覺一股巨力砸在劍上,虎口發麻,被劍氣逼地踉跄連連後退。
谷辛趁勢欺身而上,一個掃堂腿。對面那男子腳下失衡,直接跌出擂台,摔了個四仰八叉。
原本無聊到發呆走神的黑甲衛聞聲猛地一驚——這,就這麼結束啦?!
然而事實就擺在面前,一人在台上,一人已被震下台。黑甲衛見此縱身上台,舉起一面紅色的三角旗,宣布:“【菜鳥苟苟】勝!獲兩千下品靈石,二十貢獻點!”
谷辛心情大好的跳下擂台,拿起插在木樁上的銘牌揣進袖子裡。
她現在覺得,這個擂台賽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這一把輕松就拿下了二十個貢獻點。隻要她再連勝四場,就可以攢夠買火紋竹的一百貢獻點。
這麼一想,似乎也挺容易的。
然而,事實證明谷辛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像剛剛那個對手那樣,一點劍招都不會,空拿着寶劍卻不會用靈力驅動的,在整個黑市都是珍稀物種,比絕世高手都還少。
在這之後谷辛又打了三場,三場兩敗。加上第一場,一共打了四場,兩勝兩敗。所幸其中敗的那一場在初試期裡,不會倒扣貢獻點。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她一共賺了四十個貢獻點,又扣掉二十個貢獻點,相當于還是隻有二十個貢獻點。
不僅如此,她打了一個時辰,還需要交給黑市二十塊中品靈石的靈劍租賃費。雖然她赢的那兩場也賺了一些靈石,但一進一出,合計下來壓根沒賺到什麼錢。
合着她折騰這一整天,打了四場架,就賺了二十貢獻點?!還不如當時比完第一場見好就收算了,谷辛欲哭無淚。
她揉了揉因為長時間握着五尺寬劍而酸澀的手腕,想了想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弱的畢竟是少數,挑軟柿子得看運氣。況且兵器用的也不順手,下次做好準備把流螢帶過來再打好了。
......
在回家前,谷辛還特意繞道去了趟城南的靈符閣。沒辦法,前段時間為了能多省出一些時間去師父的劍廬看書,她每趟都給飛筐加了兩倍的風行符。這也就導緻原本能用半個月多的符篆,現在不到十天就快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