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了上次那間日料館。
這間館子是厲野朋友開的,那人也是混圈子的富二代。
今日趕巧了,他閑來無事,正坐在前台處一雙眼瞄着來來往往的人。
他身上穿着潮牌服飾,打扮的像個花孔雀般惹眼。
厲野倚在桌前,單手搭在桌上,順帶着也把車鑰匙放在桌上,“今天親自顧店呢。”
“那可不,不像你厲總,開公司的。我們做餐飲生意,是這樣咯。倒是你,還來給我捧場呢。”
“還帶着嫂子一起來。”
阮皙聽到這話,耳朵蹭的一下紅了起來,猶如煮熟的蝦子。
厲野看了她一眼,眼裡帶着晦暗的笑意,不緊不慢解釋道,“别瞎說,我們現在隻是老同學的關系。”
‘現在隻是?’
日料老闆瞅了厲野一眼,他知道厲野下的賭注,那有他的一份呢。
想到這,他眼裡帶着玩味的笑,“喔~,原來‘現在’隻是朋友關系呀。”
厲野知道這人聊起天來沒完沒了。他不想和他在這裡磨蹭,直截了當道,“你這二樓還有包廂嗎?給我們開間包廂。”
這間日料館每逢周末,生意都特别好。
别說包廂了,普通的餐位都得提前預定。
“若是旁人指定沒有,但咱倆什麼關系。”
老闆笑嘻嘻的,臨行前還朝阮皙眨了眨眼。
很快,兩人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到二樓一處僻靜的包廂内。
包廂内環境十分幽靜,一關上門,瞬間安靜下來,隔音措施做得非常好。
整個世界彷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阮皙坐下去後,有些緊張。
她想到剛剛兩人的對話,“現在隻是朋友關系”,難怪他們還能有别的關系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便心亂如麻。
欣喜、恐慌、期待、妄想,像是一把箭矢射中她的心口。
仔細說起來,兩人雖是同學,但自從厲野轉學之後,已有十年未曾見面。
在此期間,也未曾聯絡。
隻有一次,阮皙參加高中同學會,見過他。
但兩人坐在長桌的對角線,連視線交彙也未曾有過。
到如今,是因着工作的由頭才又重新相逢。
他們是不會有……
“你想點些什麼呢?”
厲野的話打斷了阮皙的思緒。
她反應過來,伸手拿過了厲野遞來的手機。
看到點單頁面時,她吓了一大跳。
厲野幾乎把店裡所有的招牌菜都點了。
兩個人,肯定吃不完這麼多。
“請問,等一下還有别人來嗎?”
她開口問着。
厲野挑起眉,有些不解,“約了你,我怎麼還會約别人呢?”
“難道,你想再約别人?”
阮皙連忙否認,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似的。
厲野見她這般,不由得笑出了聲。
餐桌上,檸檬汽水正咕咚咕咚往上冒着氣泡。
阮皙盯着那一個個氣泡,解釋道,“那我們兩個人…好像吃不了這麼多。”
“這個無所謂,重要的是你能吃到想吃的東西。”
“那我想這些就夠了。”
她笑着,随即立馬喝了一口檸檬水,平緩自己的心情。
點菜過後,又是一陣沉默。
隻是與剛剛不同,這樣無言的沉默,并不讓人尴尬、憋悶。相反,心似乎安定了下來。
透過玻璃窗往外望去,是車水馬龍的城市公路。
每輛車都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開去。
每個坐在車上的人,都有想去的地方。
阮皙望着窗外,突然想到了什麼,“剛剛……”
她扭過頭,隻看見厲野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那是一雙極具蠱惑的雙眼,能讓人輕而易舉獻祭自己的靈魂。
厲野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剛剛車鑰匙好像落在前台那了。”
厲野四處找了找,車鑰匙的确不在這。
但很快,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送餐時,把他的車鑰匙一道送了進來。
阮皙注意到,他的車鑰匙上面還挂着一個吊墜,那是一個限量的玲娜貝兒,像是女友送給他的。
很快,服務員遞給厲野車鑰匙後,把餐盤一一端了上來。
特級刺身拼盤、江戶前壽司拼盤、天婦羅、蝦春卷、黑松露和牛、北海道蟹肉飯、清酒一一被端了上來。
最後還有個熱氣騰騰的壽喜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