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兩天前和厲野聊天時分享了一首她的歌曲,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最喜歡的歌手是她。
還特意為自己搶來了門票。
反觀自己,明明暗戀了厲野十年。
但卻什麼也沒為他做過,甚至還踐踏他的心意。
兩人一齊走回晚宴現場。
路上,她們默契的沒有言語。
空闊的停車場,十分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兩人走路時,衣物摩擦發出的細碎響聲。
推開通往晚宴的暗門時,她們同時聽到了一個女子呢喃的話語聲。
扭頭看去,燈光昏暗,在角落處是一對身穿華服的男女。
那男女身體離得極近,近乎貼在了一起。
聽到腳步聲後,本背對着她們的男子轉過身來,面容暴露,赫然是厲野!
而身後,則是大網紅珍珍。
四人面面相觑,八目相對間,還是房一琪最先反應過來。
她裝作若無其事,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拉着阮皙步履鎮定走進晚宴現場。
逃離剛剛暧昧的畫面,回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晚宴後,阮皙幾乎逃一般的,找了個借口去了洗手間。
房一琪看着她,面有所思。
在這晚宴上,嘉賓們大多禮服、西裝加身,像她和阮皙身穿白襯衫、黑裙子的工作人員因成了少數,反倒容易辨認。
林焱拿過侍應生端來的香槟,用手肘擊打了身旁邵焱,“喏!看到了沒,那個白襯衫的,跟個小兔子似的,就是阮皙。”
邵焱不可置信,“厲野那小子,這口味三百六十度轉彎啊。”
“你這文盲,三百六十度不成了個圓,回到終點了。”
林焱把口中香槟一飲而盡,嘟囔着道,“不過我估計,厲野這回估計夠嗆。兩人高中同學,算老相識了,結果他追那女的追了一個月,都沒追到手。昨晚,還拉上我一個勁喝酒,臉黑的能寫書法了。”
“一看,就知道吃癟了!”
按往常,别說一個月了,能讓厲野花半個月時間追都算那女的有能耐了。
邵焱聞言,幸災樂禍,“那我還能追加賭注不?”
兩人貧着嘴,結果便看到大門處,厲野和珍珍雙雙進入會場。
那珍珍頭發有些淩亂,但儀态大方,笑容明媚。
而厲野,則是徑直跑去了洗手間。
“你說的那麼玄乎,結果人這不勾搭上新的了?”
邵焱手肘擊打林焱腹部,他手中又新拿了杯紅酒,被這麼一打,酒都差點灑到身上。
“喂!我這身衣服可是新訂做的!”
邵焱不以為然,“說回正事。”
“什麼正事?厲野那人,新歡舊愛的,這次估計也是圖新鮮。”
兩人說了這麼幾句話,再回過神來,厲野都不在晚宴現場了。
他在洗手間洗手。
或許是剛剛的好事被人打擾,此刻厲野的心情異常暴躁、憋悶,像是一塊石頭堵在心口,死賴着不走。
凡是不順心時,總有不順心的事發生。
從洗手間出來時,他冷不丁在拐角處和人撞了個實打實。
鼻尖霎時萦滿柑橘的香味。
聞到這個味道,他垂眸望去,果真是害他壞心情的罪魁禍首—阮皙。
見是她,厲野黑着臉,不發一語,直接離開。
阮皙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他,見他要走,迅速揪住他的衣角,“厲野。”
她弱弱叫着他的名字。
厲野回過頭,看着她鼻頭泛紅、眼下烏青,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但他心口憋着一口氣,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讓别人痛快,冷着聲道,“怎麼?你不是說工作上稱職務嗎?”
阮皙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一回,不成想卻是迎面一棒。
再想起剛剛那個畫面,心中又生退縮之意。
那厲野見她這般,等了片刻後,還是沉默,很快失去了耐心。
“阮助理,你再不開金口,我可要走了。”
“下周五,要不要一起去看路蔭的演唱會?”
她擡起頭,感受着放在上衣口袋的門票,看着厲野雙眼問道。
即使戴着眼鏡,也能透過鏡片看見,那樣一雙亮晶晶、期待無措的雙眼。
望着這樣一雙眼,心硬如鐵的人都難免軟化。
“我有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