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館子老闆正笑着呢,望見厲野和阮皙後笑不出來了。
這厲野要單獨一個人來他這,撞見江希文不打緊。
可他偏生帶了阮皙來。
有這女生在,那他這日料館不成了這倆人的鬥獸場了?要他們在這鬧起來,引火燒身倒黴的是他。
想到這,他忙打發着江希文去包廂吃飯。
江希文倒也配合,不過隻配合了一半,走前還故意朝阮皙招了招手。
賤兮兮的。
好在厲野沒把人當回事,這次會面總是有驚無險。
就在他松口氣時,半個多小時後,服務員突然跑了過來。
“哥,你認識那兩個富二代在洗手台那幹起來了!”
“靠!不是吧?!”
日料館子老闆罵罵咧咧的,立馬沖到洗手間去。
一看,得,人,果真在那幹架了。
隻是看架勢是江希文單方面挨揍。
隻見他捂着肚子,卻依舊笑嘻嘻的,“你他媽就是有病!自己都要訂婚了,還擔心阮皙幹嘛?”
“怎麼,真的妄想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啊!”
厲野聽見訂婚兩個字時,咬緊了牙對着江希文又是一拳。
那日料館子老闆見這情形,倒吸一口涼氣。
“媽呀,誰都知道訂婚這事是厲野逆鱗。他正愁着怎麼捂着不讓别墅那位知道,這小子在這說起來是要死嗎?”
他想着,忙上前捂住江希文的嘴,“你瘋啦!管人厲野家事幹嘛?”
說完這個,他又朝厲野踢了一腳,“你也是神經,在這鬧這麼大,要是你家裡那位知道了,也怪不了别人!”
厲野挨了一腳,更沒什麼好心情。
他冷着臉擰着眉頭,走到江希文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他,“阮皙的事,你沒資格管。”
話音剛落,他轉身準備回去時,望着猝不及防闖入眼前的白色身影,愣住了。
阮皙不知什麼時候起,就站在那了。
臉色慘白。
日料館子老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這烏鴉嘴屬性。
他事不關己,反倒最先反應過來,松開了捂住江希文的嘴,朝着阮皙笑道,“喲,嫂子,你也在這呀!”
“我們在這鬧着玩呢,沒吓到你吧。”
阮皙把唇肉都咬出印子了,這才能控制自己揚起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見這兩人苗頭不對,日料館子老闆又寒暄了幾句後,忙拉着江希文離開。
這殘局,還是交給人小情侶自己處理最妥當。
他們走的很急。
場上瞬間隻剩下阮皙和厲野。
厲野站在洗手台上,微低着頭,勾起嘴角笑着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他把手死死捏成拳頭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就像是技術很差的歌手試着不走音。
阮皙垂下雙眼,沒有看他,隻解釋道,“我…看你出來很久了,就……”
厲野走下台階,一雙眼不着痕迹的觀察着她的反應。
“回去吧,沒事。”
他說着,牽過了阮皙的手。
這樣冷靜的厲野反倒讓阮皙有些不知所措。
當天晚上,厲野跑到陽台上打了通電話。
他聲調低沉,對着那頭的人道,不封殺江希文,就撤掉投資。
挂斷電話後,他放低腳步聲回到卧室内,阮皙已然躺在床上,睡下了。
給他留了一盞橘黃色的燈。
昏黃的燈光,橘黃色雲朵的燈,躺在床上的睡美人,讓這一切恍若一場夢境,有關美好黃昏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