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躲進你這裡來了?”用砍刀抵着他威脅的混混目光惡狠道。
對方散發出威脅且難聞的因子氣息,濃烈非常,饒是餘飛對于因子氣息敏感度不高,此刻也察覺到了;這股強烈的因子直接與他的精神體對峙;感知器官下意識保護。
餘飛收斂好因子氣息的同時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像被架在脖子上的砍刀吓住,神色惶恐。
“老實點,快說!”
餘飛吞咽一下,聲音顫抖:“沒……沒有。”
“你撒謊!你家窗戶都被打爛了還沒有人躲進來?”
餘飛幾乎站不穩,道:“是這樣,他見到屋裡有人,就跑了,沒有進來。”
他這副害怕的模樣不似作假,砍刀都架上脖子了,這種小市民不至于騙他。
“跑哪裡去了?”混混逼近他。
“跑……往前面跑了。”餘飛說。
來勢洶洶的混混收回砍刀趕忙離開,唯恐動作再慢會追不上人,徒留下驚恐未定的餘飛。
演戲演全套,餘飛哆嗦着将門反鎖關緊,表情也恢複如常。
哆嗦倒是真的,他隻穿了睡衣下來,這會夜晚溫差大,夜風吹過便涼意入骨。
回到樓上,原先威脅他的男人已經因失血過多昏迷,餘飛踢了他一腳,沒有任何動靜。
餘飛:“……”
看着被打爛的窗戶,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
白天依舊吵吵鬧鬧,今天是難得的大晴天,有老人擺青菜出來賣,叫賣聲隔很遠都能聽見。
餘飛買了一把青菜,割了點肉回來,估摸好時間淘米入鍋煮飯,而後去修晚上被破壞的窗戶。
男人便是在這種吵鬧聲中幽幽醒來。
日光強烈,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直直照射入他雙眼,讓他難以睜開,眼球壓迫地痛。
他擡起手掌遮擋才能睜開雙眼,便看見埋頭修理窗戶的餘飛。
餘飛舍不得花大價錢買玻璃回來修,他選擇用舊紙殼和報紙來一起糊,擔心不夠牢固,貼了不少膠布。
他這修補手法不能說熟練精湛,一眼過去和補丁沒有區别,醜得很有模樣,讓躺床上的男人看了就笑出聲來,牽扯到傷口後又倒吸一口冷氣。
他這個聲響讓餘飛回頭,此刻叼着煙的餘飛不滿地眯起雙眼。
“如果你不是病号,這個應該是你來修。”餘飛将香煙的最後一口抽完,面無表情。
煙霧缭繞,男人隻是盯着他手裡的煙頭,說:“還有嗎?”
“沒有,病号沒這個權利。”餘飛将煙頭在水泥地上碾滅。
“還有,既然你已經醒了,快點離開,記得把窗戶錢和醫藥費一起給。”餘飛道。
男人眯了眯眼,道:“你是醫生?”
“不敢,沒有證,不是。”餘飛胡說八道。
男人笑出聲,又扯到傷口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我走不了那麼快,我需要養傷。”男人道。
餘飛:“……”
餘飛皺起眉。
麻煩。
……
好面子的,基本知道A336城最多有錢人來,也最具規模的商務飯店,是阿蓮開的那家。
阿蓮就叫阿蓮,沒有别的外号,姓名也不為人所知,傳聞有很多,有人說她是從底層爬上來一路打拼來的,也有人說她是山雞變鳳凰,勾上了不知名大佬才能在這寸金寸土的A336城裡占據如此大面積,開商務飯店。
但既然是坐擁黃金地段的大規模,自然也是個銷金窟。
女士香煙的味道沒有尋常香煙聞起來嗆,塗着紅唇的女Com隻是點燃了煙支,沒有抽,目光有些揶揄地看向陳陽輝。
“魚仔之前就叫我幫你預定包間,怎麼,要吃飯?”阿蓮笑道。
陳陽輝搖搖頭,道:“蓮姐,你都知道,我要正經吃飯,就直接到你家做客了。隻是我聽說,今天生意火爆,留不出房給我。”
“那個魚仔又亂說什麼,你說要包房,那肯定會有。”阿蓮擺擺手。
陳陽輝笑笑,他也隻是和阿蓮開玩笑。
“好久不見,你長大個好多。”阿蓮有些懷念。
陳陽輝:“我一樣好久沒吃你親手做的燒鵝,什麼時候給我做一份。”
“獅頭鵝貴哦,吃不起。”阿蓮笑罵道。
阿蓮的來曆不為人所知,但陳陽輝除外。
陳陽輝是在A336城裡,唯一一個知道她曾經是個開燒鵝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