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明顯帶着些許探尋意味,餘飛唇角微微上揚,笑容淺淡。
“還好,總的來說,也穩定。”
許青山一直在暗暗觀察他們,目光來回遊移,見兩人面色如常後也松一口氣,心下的緊張稍稍緩解,他道:“既然都到了那就先吃飯吧!”
“這裡我也是第一次來呢,也是阿威有本事,在這兒訂下了包廂。”他語氣輕松地說。
菜色很好,香氣四溢,吃起來味道确實很不錯;為鼓起氛圍,李鳴開了瓶度數低的果酒,給他們一一倒上。
酒液在杯中蕩漾,散發出絲縷果香。
“說起來,你現在,是在F468城嗎?”鄭威率先沖餘飛舉了舉酒杯。
餘飛點點頭,同樣舉起酒杯回應:“是,開了個小診所。”
“怎麼會想到開診所的?”鄭威笑了笑,眼中的好奇不似作假也不是簡單客套。
餘飛微微垂眸,他輕抿一口酒杯,酒液滑過喉嚨,一絲暖意。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平靜回答。
“也蠻好的,起碼自由自在。”鄭威說。
“确實是,樂得清閑。”餘飛回話,有些淡淡,同時摩挲了一下酒杯邊緣,玻璃酒杯的冰涼,透過指腹帶來些許涼意。
似乎前面說的話隻是為了這一刻做鋪墊,他聽見鄭威再度開口:“話說,肖甯和你還好嗎?”
餘飛:“……”
餘飛蓦然頓了頓動作。
酒液泛起細小漣漪,鄭威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許青山三人聽見。
許青山皺眉,想要阻攔,但餘飛已經開口:“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很久沒看見你和肖甯了。”鄭威如是回答。
他聲音平靜,卻像一根細針。餘飛看上去沒有什麼難看的臉色,出乎意料的平靜,他道:“我們分手了。”
“是嗎?真意外。”鄭威看上去很驚詫的模樣。
餘飛繼續抿着杯裡的酒,他說:“很久的事情了。”
“你們當初看上去那樣恩愛。”鄭威敲了敲酒杯。
餘飛笑笑,手指無意識地在酒杯托上輕敲,節奏緩慢。他目光越過鄭威看向窗外的朦胧夜色,霓虹光芒在玻璃上留下斑斓迷離色彩。
“那是以前,以前與現在,不一樣了有變化了很正常。”餘飛這樣說道。
“确實是這樣。”
許青山見縫插話:“菜有些不夠,再點一些吧。”
他招呼着李鳴續酒,話音剛落,包廂門被人敲開。
許青山疑惑,便見服務員恭敬地上菜。
一整隻的燒鵝,份量特别足,饒是盤子大也是堪堪裝得下的模樣。
許青山心下一咯噔,急忙攔住服務員,道:“我們還沒有繼續點菜呢,這個是不是上錯了?”
“沒有上錯菜,先生,這的确是26包廂的菜。”服務員禮貌微笑回複。
她身後的幾個服務員上前來幫忙分割燒鵝,李鳴看着也是微微皺眉。
這一整隻燒鵝看鵝頭,能看出來是年份不小的獅頭鵝。加之這兒飯菜價格不便宜,這麼一整隻獅頭鵝收費不會低。
“或許說,您包廂裡是不是有一位叫‘餘飛’的先生?”見他們這幅疑惑皺眉模樣,服務員依舊微笑,語氣輕柔問道。
許青山下意識看了看餘飛,眉頭皺得更深:“确實是有……不錯。”
“那便是對的,”服務員笑容甜美,朝着餘飛微微欠身,“這是我們老闆娘送給這位餘飛先生的菜。”
包廂内氛圍陡然詭異,空氣中彌漫着燒鵝被切開來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