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總不能這年頭還會有人偷一頂帽子?”
保姆程姨同樣困擾又心疼地看着幼崽,生怕會因為沒有帽子開學的時候被老師說。
雖然這帽子确實貴,當時整理校服看見發票的時候吓了自己一大跳,心想這家裡錢沒多到燙手還真不敢送去上這種貴族幼兒園。
最重要的是,程姨知道小家夥出門總是習慣戴頂小帽子,偶爾沒戴帽子的話,往往甯可躲在家長懷裡不下來。
對此程姨也有所猜測。
似乎是因為如果沒有帽子的話,一頭軟綿綿的奶白色發絲實在顯眼得很,小家夥對于會被一直盯着看有點敏感。
盡管程姨倒覺得這頭發可一點不難看,相反,簡直好看極啦。
本來就漂亮得像畫兒一樣,淺淡的發色襯得臉蛋白得更像是一捧雪,幹淨又清爽。
哪怕是因為生了病才會如此的。
“先去幼兒園,到時候讓程姨跟着,去找老師申請一頂新的好不好?保證今天把新的送到手上。”
陸巡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半蹲下身子跟小家夥認真商量起來。
一頂帽子當然并不那麼重要,再貴又能貴到哪兒去?
陸巡更在意的是幼崽會因為這個覺得自己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
聞言擡頭看着哥哥,陸雪言終于放下了手,乖乖點了點頭。
因為如果哥哥說會送到手上的話,陸雪言知道那就一定會像魔法一樣給自己變出一頂新帽子。
被小家夥潤潤的眼眸就這麼盯着家長看,陸巡實在忍不住伸手将小家夥抱進懷裡,親了親額頭。
“身體不舒服的話及時告訴老師,藥也别忘了及時吃,包括書包裡面……”
一路送上學的車上,陸巡罕見地條條叮囑起來,簡直就跟在董事會上發言似的。
讓前排跟了陸巡快十多年的司機達叔聽得都忍不住想偷笑。
懷疑這麼小的小孩子真能把家長這些話全都記住嗎?
換個脾氣頑皮一點的,估計早就抛到腦袋後面,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了。
“嗯……第一不舒服要找老師,第二記得吃藥,第三水杯也在書包裡……”
結果小家夥坐在車後座的兒童座椅上,雙手撐在兩側,晃了晃懸空的的小短腿,一邊低頭看着皮鞋上的搭扣,一邊還真就輕聲細語地複述了一遍。
把哥哥叮囑的所有事情都記得好清楚!
甚至每複述出來一點,陸巡眼底那種肉眼可見的複雜欣慰情緒就更多一分。
盡管這一刻低着腦袋盯着小皮鞋的陸雪言其實最想問哥哥的是,如果藥被其他小朋友吃掉一顆的話,會出問題嗎?
這個問題簡直盤旋在小腦袋瓜裡一整個晚上了,跟一隻始終在叽叽喳喳的小鳥似的。
但是陸雪言直覺隻要多問一個字,肯定會被哥哥發現不對勁,就像自己讓阿姨偷偷帶自己去小花園裡面挖沙子一樣,每次都能被抓包。
“藥也要看着點,程姨,昨天帶過的去數量有點不對,有關注嗎?”
結果陸巡的下一句話,就讓幼崽瞬間不敢動了。
完全不敢擡頭,隻敢露出小發旋對着哥哥。
看得陸巡下意識伸手撥了撥小家夥耳畔軟綿綿的發絲。
“好像是多吃了一顆……”程姨沉吟片刻。
其實小少爺每天帶在身邊的藥都是會被關注的。
包括為了不讓幼崽對藥上瘾,最終克姆林教授也隻是很克制地把這種藥物軟糖做得不難吃而已。
聞着味道香甜,但吃到嘴裡絕對還是跟正常糖果有區别的。
“那個……多吃了一顆。”
結果陸雪言小小聲地主動“坦白”了,是多吃了一顆,但是裴朔多吃了一顆。
“多吃一兩顆沒關系,但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說,知道嗎?”
陸巡這次倒是沒有懷疑什麼。
克姆林研發的這種藥物确實是用來讓小家夥日常服用□□的,但陸巡就擔心幼崽身體不舒服了卻隻是偷偷吃藥不跟家裡說。
過去的三年多裡,這種事情可是确實發生過的。
那段時間剛好是年底集團事務最忙的時候,自己跟父親幾乎沒什麼時間在家,陸淮他們幾個也忙着考試,隻剩下程姨跟在後面。
而陸巡一直覺得,小家夥在哄保姆程姨這件事上格外有天賦。
隻要不想被發現身體不舒服,就能讓向來細心的程姨一點異常發現不了。
直到被發現已經忍到有點低燒,整個小家夥都蔫吧了,全家才震驚至極地立刻趕了回來,好在并不嚴重,隻是普通感冒。
從那之後家裡人就迅速意識到,小家夥這種生病了不喜歡哭的現象,似乎遠比喜歡哭鬧還要嚴重危險得多。
“而且跟家長說身體不舒服,從來不是在添麻煩,知道嗎?要是真的拖到生病發燒了,哥哥跟爸爸們才會真的跟着難受。”
眼看着幼兒園大門已經出現在眼前,陸巡最終看着小家夥強調了起來。
被哥哥從車上抱下來的陸雪言,腳尖着地乖乖站穩後,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幼崽從車上被家長抱下來的這一刻,很快就吸引了無數目光看向這裡,就連校門口不少被家長或者保姆牽着的小朋友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畢竟有着一頭标志性淺色發絲的漂亮幼崽出現在普林斯特古典深色系的幼兒園門口,的确相當的惹人注意!
不少當時一塊兒報道的小朋友更是迅速認出了出來了陸雪言這個有點神秘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