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青年吓得渾身發抖,他膽小如鼠,哪怕經常進出裂縫,但也很少看見今天這樣詭異的情況。
居然全程都沒有任何的魔獸侵擾他們!
都說越是平靜無波的水面,底下就越是危險,他想,裂縫也是如此。
等到他們一行人都穿過了獨木橋,芊眠餘光瞥了一眼隊長,沉默不語。
有些事情,看見了,猜到了,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說出來。
她現在隻是一個E級獵人,沒辦法和C級獵人正面硬剛。
關于隊長是使用什麼能力,能讓那些魔獸瞬間昏厥,她不在意,也不想摻和,她隻想盡快在裂縫中,找到能救自己一條小命的固元草。
膽小的青年回憶起水面的血腥,鼻息間仿佛萦繞着一層濃重的血腥氣,他雙手捂住嘴,止不住地幹嘔。
孟孟撇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膽小鬼。”
她小聲嘟囔,“都進過多少次裂縫了,怎麼還是這麼膽小。”
話雖如此,孟孟還是拿了一瓶水遞給陸天。
稍作休整之後,他們又接着往前走。
又過了一會兒,層層疊疊的雲霧出現,他們的腳底下蔓延着雲霧,看不清腳底的路,隻能小心翼翼地走。
腳底下是軟綿綿的觸感,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覺,他們像是踩着軟綿綿的雲,雲朵托舉着他們,而他們在雲端漫步。
遠處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霧之路,最末端是渺小的粉色房子,芊眠沒有戴眼鏡,四處的風景仿佛打上了一層馬賽克,不過雲岚遮眼,不戴眼鏡,她反而能靠聽覺敏銳地察覺異常。
“腳底下的路越來越模糊了,要小心點。”走在最面前的大叔大聲地說。
芊眠留意着四周的環境,始終小心翼翼,這樣平靜的裂縫,在原身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
越往前面走,出現的魔氣就越少,很有可能有非常強的boss怪,強烈的威壓能讓低等級的魔獸自動退讓。
狂風呼嘯而過,腳下的霧氣被吹起,遮擋了視線,甚至連旁邊的隊友都看不清,隻能大緻看到模糊的人形輪廓。
大風幹擾了他們的聽力,呼嘯的狂風,洶湧的濃霧,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昭示着這不同尋常的一切。
“唰——”一陣風吹過,芊眠隐約看見有人被推下一把,但是她沒戴眼鏡,她看不清……
“啊!”一道男聲忽然響起,是陸天的聲音,可是很快,他的聲音徹底消失,整個人也陷入了雲霧裡。
芊眠最後看見的,是他還沒陷入雲霧的手……
她下意識想伸手去拽他一把,可是來不及了……
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陸天徹底消失在他們的隊伍中。
“陸天呢?”前面的王大叔猛然回頭,清點了一下人頭,猛然發覺隊伍裡少了一個人。
大叔隻覺得毛骨悚然,額頭上冒出冷汗,“我剛才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了。”
孟孟也覺得匪夷所思,她聲音顫抖,“我……我不知道,我一扭頭,他就被雲吃掉了。”
芊眠搖了搖頭,“我沒看見。”
她說謊了,其實她清楚地看見有人把陸天推了下去,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剛才站在陸天旁邊的隻有兩個人,分别是孟孟,還有隊長。
“你怎麼可能沒看見!剛才……剛才他的手,我差一點就抓住了。”孟孟又驚又懼,眼睛裡閃爍着淚花,她警惕地看着芊眠。
孟孟咬牙,忍不住把氣撒到芊眠身上,“都怪你這個掃把星。”
芊眠沉默不語。
她站在隊伍的最末端,和陸天隔了幾米遠,确實沒辦法第一時間去救他。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芊眠沒有預知的能力,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不要内讧。”隊長站了出來,“我們要團結,才能……”走出裂縫。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
“嘩——”周圍聚集着一團團黑色的魔氣。
它們化作一隻隻黑色醜陋的魔獸,忽然出現,襲擊了他們!
王大叔用自己的拳頭抵擋了魔獸的攻擊,還不忘大聲提醒:“小心!”
芊眠也揮舞着手裡的鋤頭,抵擋着大批量的魔獸,她将鋤頭用力一劈,魔獸像陰雲一樣頓時煙消雲散。
出門前,芊眠已經磨過鋤頭了,現在她的鋤頭也是有殺傷力的。
但很快,一批新的長耳魔獸忽然從地下鑽出來,它們有着鋒利的獠牙,兩顆标志的大門牙,一雙紅色冒着寒光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們,隻有半個人高,但是體積龐大,大概是兩個成年人的體型。
孟孟忍不住吐槽:“真是陰魂不散!”
孟孟的異能是冰凍,她雙手結印,地面立刻出現一道長長的尖銳冰痕。
一群長耳魔獸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它們被寒冰刺穿了身體,黑色的鮮血飛濺,浸濕了他們的衣服。
芊眠也接着揮舞鋤頭,鋤頭揮過去,把想要偷襲孟孟的一隻長耳兔打暈了。
她将鋤頭舞得虎虎生風,仿佛鋤頭與她融為一體了。
她東一劈,西一敲,一鋤頭打暈一隻魔獸,就跟玩打地鼠一樣。
“低級魔獸?”芊眠低聲呢喃。
她現在隻是E級獵人,能被她打暈的,應該也隻有最低級的魔獸。
真正的裂縫霸主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