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來就揪住了簡不單的耳朵,氣憤地說:“我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喝的了?不成器的東西,居然還想着入贅!人家姑娘能看得上你嗎?”
“師父……嘶嘶……痛……”少年捂着耳朵,皺起眉頭,閉着眼睛呼痛。
簡不單捂着耳朵,小聲反駁:“……她家有外賣吃。”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面露歉意,“姑娘抱歉,是我慣的他無法無天了。他是不是又闖禍了?”
“又?”芊眠下意識地反問。
紅衣少年有點委屈,耷拉着腦袋,撇了撇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卻不敢反駁。
因為他師父說的是實話。
他經常好心辦壞事。
簡客年以為他真的又幹壞事了,連忙開口安撫芊眠,“姑娘莫要擔心,是不是他把你這房子給砸壞了?我會照價賠償。如果姑娘内心受到傷害,我也會賠償精神損失費。”
芊眠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他沒有弄壞我的房子,也沒有給我造成精神損傷。”
簡客年一臉不相信,擺了擺手,“姑娘不必同我客氣,我是修煉者聯盟中劍宗門主,簡客年。姑娘不必同我客氣。”
“咱們門派早就入不敷出了,打腫臉充胖子。飯都吃不起……”簡不單小聲嘟囔,被他師父瞥了一眼,心虛地噤聲。
“姑娘這屋子如此破落,木門搖搖欲墜,窗子布滿裂縫,都變成危樓了。”簡客年一本正經地說,“破破爛爛的,都砸的不像樣了。你且告訴我,是不是這小子幹的?”
芊眠:“……”你禮貌嗎?
芊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幫簡不單辯解……
簡客年又接着說:“他打砸你的屋子也就算了,還吃了你的拼好飯!”
簡客年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簡不單,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我沒有。”簡不單梗着脖子說。
但是很快,他又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他确實吃了芊眠姑娘的烤雞……
“是姑娘允許我吃的。”簡不單回想起美味的烤雞,香的他直流口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和他師父做的暗黑料理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美味,一個地下炭灰的區别。
芊眠:“……”這老頭小嘴叭叭的,淨說些讓人想死的話。
“這不是拼好飯……”芊眠小聲地反駁了一句,對方是劍宗長老,她打不過。
芊眠接着說道:“而且,您誤會他了。他沒有闖禍,而且還奮不顧身地下河,救了我的……狗。”
簡客年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被驚得目瞪口呆,“他不會遊泳,下河救狗?姑娘,确定是他救狗,不是狗救他?”
簡客年作為劍宗掌門,已經很多年避世不出了,忙着帶這個徒弟,愁的他年紀輕輕就看起來一把年紀的。
他就是再怎麼孤陋寡聞,也知道狗是會遊泳的。
會遊泳的狗,用得着這不會遊泳的小子救?
“額……”芊眠和對方大眼瞪小眼,空氣一時間有點尴尬。
“他确實好心地下河救了我家小狗,那盒飯菜是為了感謝他所以送給他的。”芊眠平靜地陳述事實,“我家确實……比較簡陋,但真的不是他砸壞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他了。”簡客年露出了尴尬的微笑,拍了拍簡不單的肩膀。
簡不單受了委屈,不高興地蹲在地上畫圈圈,“切……都說了我沒有闖禍,還不信我。”
簡客年察覺到他的生命體征慢慢減弱,急的鞋都穿反了,就匆匆追了出來,一時急昏了頭,所以脾氣急躁了些。
察覺到自己誤會了簡不單,簡客年面露愧疚,陪着他蹲在地上,“對不住啊,師父不是故意誤會你的。”
芊眠眉眼含笑,這師徒二人,還真是一對活寶。
有趣的很。
“切……”紅衣少年輕哼了一聲,“誰理你。”
簡客年也沒有師父架子,低聲下氣地和他道歉,“為師知錯了,回去給你做飯,好不好?”
“你做的飯,狗都不吃……”回想起他師父做的黑炭,簡不單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
簡客年被他氣的吹胡子瞪眼,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罵道:“你這臭小子。”
狼的領地意識非常強,察覺到有兩名強者涉足他的領地,小狼開口叫了一聲:“汪!”快走!
“汪!”管好你的徒弟!
“汪!”她是本王的獵物!
芊眠揉了揉小狼的腦袋,掌心劃過毛茸茸的觸感,軟乎乎的,就像是一團棉花。
她小聲地說:“不可以對客人大聲叫。”
“叨擾姑娘了,實在抱歉,我這就帶他離開。”簡客年非常有眼力見,拽着徒弟就打算離開。
紅衣少年被拎着衣領,他眨了眨眼,笑着說:“芊眠姑娘,你考慮一下我嘛!”
小狼生氣地大叫:“汪!”滾!
簡客年定睛一看,瞥見了小狼紅色的眼睛,他笑了笑,“芊眠姑娘養的寵物,也與衆不同。”
芊眠笑了笑,沒有回答。
很快,簡客年和簡不單師徒二人,禦劍飛行,離開了這裡。
小狼悶悶不樂地蹲坐在她的腿邊。
芊眠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血腥氣,實在算不得好聞,“我身上全是血,等我洗完澡再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