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眠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你能收起你的騷氣嗎？”

她也不怕得罪對方，畢竟……初次見面就這麼失禮的人不多見了。

芊眠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眼底閃過一抹嫌棄，這隻手……不能要了。

“你好，我是白冽。”他做了一個标準的貴族禮，雖然有着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卻像是從古堡裡走出的血族。

白冽臉上挂着笑容，随手将藥瓶放到手下捧着的托盤上，“往後，還請客人多多指教。”

“嗯。”芊眠生硬地應了一句。

和對方對視的時候，芊眠身體一僵，總感覺脊背發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這種強者的打量和蔑視，她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

那個人的名字叫——宮凜。

白冽厚着臉皮沒走，“客人進入廂房，應該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吧？”

芊眠知道自己在暗巷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她也沒想着隐瞞，幹脆地說：“想買一個身份。”

穿上鬥篷的她，相當于得到了一層僞裝，不僅僅是外貌，更重要的是實力。

異能等級和修仙階段都是保密的，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看出她的真實等級。

“哦？”白冽聲音的尾調微微上揚，“客人是黑戶？”

不知是不是對于絕對實力的自信，白冽問她話時雖然客氣但是毫不避諱，完全不兜圈子，更沒有旁敲側擊，直截了當地問她身份。

芊眠沉默了一會兒，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坦蕩還是磊落……

芊眠不想洩露關于自己的事情，斟酌着說辭，“……這是我的隐私。”

換而言之：與你無關。

白冽聽出了她的潛台詞，也沒覺得尴尬，自顧自地走到徹風面前，“看來是給這位小哥買的身份。”

“拿丹藥來換吧？如何？”白冽微微挑眉，像是變魔術一樣，手裡多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這是暗巷出售的最高等級的身份卡片，可以根據個人的意願更換身份。

也是完全隐私的，既不會洩露個人真實身份，也不會有任何機構查出不對勁。

“我要一顆高級禦魔丹。”白冽笑吟吟地問，“客人可以辦到嗎？”

高級禦魔丹，需要用到好幾味複雜的草藥，她需要進入更高等級的裂縫才能尋找。

這顆丹藥，難度是原材料的難找。

也是對方的試探，他在不動聲色的試探她的真正實力。

芊眠不想暴露自己的獵人等級，硬着頭皮答應，“可以。”

“這樣啊，那我期待客人的好消息。”白冽也沒有吊着她，而是直接将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說完，芊眠和白冽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個人離開座位。

芊眠接着看向他，意思非常明顯，你怎麼還不走？

白冽秉承着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宗旨，接着賴在芊眠的廂房，笑嘻嘻地問：“客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長鬥篷，穿着白色的T恤，上面還印了英文字母W。”

“W……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故人歸來？”白冽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也不再玩世不恭，而是帶着試探。

芊眠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坐立難安，她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隻覺得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白冽見她遲遲沒有回應，也沒有步步緊逼，畢竟到嘴的生意，他可不會輕易放跑。

“就當我是喝醉了……”白冽搖了搖頭，低聲地發出輕笑，“失禮了，還請客人多海涵。”

等到白冽真正離開，走遠了之後……

芊眠才敢小聲蛐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一個人。”

“不喜歡。”徹風冷哼一聲，幹巴巴地說。

“你也覺得他奇怪，是吧？”芊眠表示非常理解，突然遇到這麼個怪人，真是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

徹風言簡意赅地說：“讨厭他。”

芊眠簡單地在腦海裡計算了一下，今天賺的錢，什麼讨厭啊？不喜歡啊，都煙消雲散了。

她不能跟錢過不去。

錢，和她，是最要好的朋友。

沒有之一。

芊眠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讨厭他？”

關心一下叛逆小狼的心理問題。

“讨厭他……叫你客人……”徹風的聲音越來越小，耷拉着腦袋，像是一隻沒精打采的大狗狗。

“啊？”芊眠瞬間懵了，這是什麼奇怪的雷點？

她到拍賣行，買東西、售賣東西，确實是客人不假。

芊眠滿不在意的伸手拿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徹風臉頰微微泛紅，小聲地說：“就像是……含情默默喊你的牛郎。”

“噗……”芊眠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