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幫他們?”兩人走在客棧的木制長廊上,嚴青黛問。
“嗯?”商玄台扭頭看着嚴青黛。
“那首徒不是已經找了人。”
“不是你自己說的,等他們副莊主來了,這幾個小朋友屍體都不知道涼了多久了......而且,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商玄台眼睛一旦盯着誰看,就頗有勾人意味。
“你怕了。”嚴青黛别開臉,搪塞過去。
“是啊,我真的好害怕啊,怎麼辦啊......”商玄台的嗓音突然柔了下來,還帶着一股撒嬌的語調......
商閣主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鼈,天上地下翻個遍,找個能吓着他的物種應該不太容易。
不知道商玄台學沒學過害怕怎麼寫。
真是好害怕啊。
剛剛對着杜一顔不會就坡下驢,這會兒倒是給個台階就往下蹦了。
嚴青黛無語:“......”
商玄台拿鑰匙開着門,轉頭看見嚴青黛從耳根子往下紅了一路,臉上竟還是波瀾不驚的那張冰山臉。
“撲哧。”
商閣主開個門把自己給開笑了。
嚴青黛覺得商玄台腦子有病。
哦,确實有病。
某位腦子有病的人擡手把門一推,手裡的鑰匙應聲而落......吓掉的。
商玄台覺得天下所有客棧都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可去你的上房。
這是人住的地方???
嚴青黛看着傻在門口的商玄台,探身往屋子裡面看了看。
然後雷打不動的高冷神情裡透出了一絲頹廢。
其實晚上睡不睡無所謂的。
這家客棧真是表裡如一。
一位魔教教主,一位千年妖精,有幸被一間“上房”給吓到了。
......
佘府。
幾個吳越山莊弟子在偌大宅子裡四處搜尋,大火過後的焦黑痕迹并沒有散去,各種野草又再一次郁郁蔥蔥的生長起來。
杜一顔在地上扒拉着什麼,時不時掃一眼身後站着的兩個大爺。
其中一個大爺還催促着:“應該就是這下面,你别自己挖啊,再叫兩個人一起挖。”
商玄台十分“貼心”的指使着杜一顔,自己則像是在逛誰家花園一樣。
......
兩人默默離開了那間堪稱恐怖的茅房,啊不,客棧房間。
嚴青黛和商玄台很快的找到了佘府,佘府的大門上東拉西扯的挂着幾把大鎖,各種各樣的符紙更是快把朱紅的大門給糊滿了,有的頗有年代感,有的卻很新。
有什麼人不停的往門上貼着符。
嚴青黛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些符紙會不會有些别的作用,避免驚動這些符咒,于是果斷放棄走門。
“翻牆。”
商玄台點頭,于是嚴青黛二話不說,飛身躍上高牆,沒下去。因為他發現商玄台還在那大門前沒動。
商玄台湊近大門,又四下看了看。
看就算了,還百無禁忌的随手扯下來了一張比較完整的黃符,評論道:“這是畫了個什麼玩意。”
之後在嚴青黛的白眼下,商閣主随手把符咒團起來一塞,翻土坡一樣輕快的越過了數丈高牆。商玄台輕巧的落地,一擡眼,正看見薅着草的杜一顔。
杜一顔的手停在半空。
嚴青黛也跳了下來,看了一眼杜一顔,就打量起了四下的殘垣斷壁。
很快,他的目光落回了杜一顔手前的一把半人高的野草叢上。
有些枯黃的草葉上,濺着星星點點的紅漬,像血,像未幹的血。
不仔細看很難忘在雜草叢中發現這些紅色斑點。
“别動。”嚴青黛對杜一顔說。
結果杜一顔剛放下手,嚴青黛就覺的身旁帶起一陣微風,商玄台上手抹下了那草葉子上的“血漬”......
還在指尖揉搓了幾下。
“印泥而已,别緊張。”商玄台看着兩個人。
“印泥會滴在這裡?”嚴青黛問。
商玄台沒回答,随後不知道從身上掏出來了個什麼,把沾了印泥的指尖輕輕擦了幹淨。
一邊擦,一邊問杜一顔:“有什麼發現?”
這本是個普通的問題,誰知商玄台這麼一說,杜一顔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吳越山莊。自己其實正在經曆一場考試,而商玄台就是正在檢查自己學藝是否精良的師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