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于莫名的目的打造了某種計劃,佘重樓隻是計劃的一環而已。”商玄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裡粘上了不少幹涸的血迹,商玄台正打算将它們剝落。
正在此時,木制樓梯一陣吱呀聲響。
“二位前輩,剛剛多有得罪。”杜一顔從樓梯上竄了下來追到兩人面前,拱手作揖。
嚴青黛不語,商玄台道:“無礙。”
杜一顔做了個要哭的表情:“副莊主已經将此事呈報給了天機殿,我也不便再透露。另外,關于兩位前輩的來曆,我也已經向副莊主解釋過了,副莊主并非有意污蔑二位,還望前輩見諒。”杜一顔說完又是欠了欠身,表達歉意。
......
杜一顔在臨溪鎮之中苦等多日,杜若終于是帶着一隊吳越山莊弟子浩浩蕩蕩的進了臨溪鎮,這座木制幾層小樓不堪重負,活生生被擠成了危房。
“副莊主。”杜一顔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救星。
僅剩的幾個弟子也紛紛圍了上來。
“臨溪鎮怎麼這個鬼樣子,哎呀,怎麼就剩你們幾個了,到底怎麼回事。”杜若一邊嫌棄的品評着臨溪鎮的景物風光,一邊問杜一顔。
杜一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杜若,期間還有幾人聲淚俱下的在後面渲染着氣氛,杜若聽得一個頭比兩個大,把幾個人趕了出去。
杜一顔拿出困了杜仲的冊子,那圖上的小人有了些不一樣的變化,雖然不像嚴青黛那樣血型慘烈,上次看還是半截身子的杜仲此時堪堪露了個頭,兩個芝麻粒那麼大。
不仔細看就像個掉上去的墨迹。
杜若臉上挂了幾個字:你覺得我是個傻子?
“開什麼玩笑呢?我千裡迢迢帶人過來不是看你發癔症的,要不是因為你是老頭的徒弟裡面......我可管你們。”杜若的表情裡每時每刻都帶着情緒,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副莊主......你感受一下,這都是真的!師父他們真的都被畫傀抓了進去......”
杜若翻了個白眼,還是頗為配合的伸手在那紙頁上拂了一下,果真如杜一顔所說在其中察覺到了一絲杜仲的氣息。
“杜一顔你在發什麼神經,這麼微弱的氣息,叫老頭拿張紙踩一腳都比現在氣息強烈,他們人呢,你再胡鬧一個試試!”杜若把那畫冊随手往地下一扔。
杜一顔心說“冤枉”。一時又沒想到該怎麼解釋,當初仙門大選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全然消失,垂頭喪氣的彎腰撿被副莊主摔倒地上的莊主。
他動作突然一頓。
“幹嘛呢你!”杜若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杜一顔那走了兩步,低頭看向彎腰不動了的杜一顔。
木材搭建起的客棧小樓,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破敗,整個客棧隻有那店小二一人在打理,說是小二,其實就是老闆。反正真正的客棧老闆一早就被畫給削了神智瘋瘋癫癫的不知跑去了什麼地方,他的妻兒帶着客棧裡的銀子與值錢的東西回了娘家,店裡剩下的夥計把客棧席卷一空也跑了個幹淨。
這裡很多搭建的木材都卷翹變了形,發黴漚爛了的草席牆壁,蟲蛀了的木屑七零八落,說是千瘡百孔四處透風也不為過。上一層的人甚至能透過地闆大大小小的縫隙看見下面一層。
杜一顔彎腰,這畫冊旁剛好有個二指寬窄的裂縫,無意間,杜一顔的眼睛掃到了下面站着的人。
是那個整日半死不活的店小二。
他手裡正舉着個畫卷似的東西,對着杜若所坐的位置。
杜一顔心登時涼了半截。
他怎麼在那兒?
他在幹什麼??
他手裡拿的是個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杜若話音未落,突然昏暗的屋子裡被從地闆透出的光芒照亮,杜若隻覺自己腳下被什麼東西黏了一樣住無法脫身,眼前猛地一白。
杜一顔和杜若面面相觑。
屋子裡并非隻有杜一顔與杜若兩人,杜若身邊一直帶着兩個頗為清秀的道童,現在隻剩下了一個,面露着驚慌神色。
小二運氣不佳,剛好碰上杜若起身,把杜若旁邊的小道童給逮了進來。
抓錯了。
啧。
他還不及反應,一陣灼熱的風浪裹挾着奪目的花火,從頭頂破空而至,杜若掏出佩劍将樓闆打出了個焦黑的大洞。
小二不及反應,當頭就挨了一下,腦袋一嗡。
暈了。
他手中畫軸砰然落地,鮮紅奪目的劍上迸濺的火星點燃了他麻布的衣服,缭繞着他的肌膚。但是他并未因疼痛發出叫喊,紮紮實實迎面挨了一下猛烈的劍氣,他整個人就算被燎成火球可能也感覺不到了。
“人呢!都幹什麼呢!來幾個人看好他!捆結實點,要是跑了拿你們試問!”杜若收了長劍,喊道。
随後幾個修士呼呼啦啦的拿了一把捆仙索,先是手忙腳亂的把小二身上的火撲滅,正打算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