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三年過後,我保你不死。”商玄台說。
“就憑你?”
“你不是認為這詛咒是我下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下咒的人幫你解咒,于情于理都合适的很。”商玄台雖然不介意俞沉水故作高傲的态度,但是還是帶着點不滿的陰陽怪氣幾句,随後他兩手交叉,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俞沉水早已認定這人是滄海閣來的,但是由于商玄台承認的太過幹脆,讓俞沉水感覺答案來的太過輕巧時,他反而不信了,那個消失百年的滄海閣真的能憑空出現嗎......正想着,就見商玄台對着自己比劃了個看不懂的手勢,當即,他的腹部猛然傳來一陣劇痛,那劇痛來自他身上那代表着詛咒的印記。
自他記事起,每晚,同樣的劇痛都會躁動地折磨着他,直至天亮,這詛咒除非自己發作,無人可操控,現在卻突然如此,定是商玄台搞的鬼,莫非他真是那個傳說裡的滄海閣閣主商霁。
疼痛隻襲來了一瞬,便瞬間消失,随之而來的,是隻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詛咒莫名失效了片刻,雖說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卻能證明一件事。
眼前這個人,真的有可能為他解咒。
“你為什麼幫我?”俞沉水問。
“你就當是我有求于你。”商玄台說着,操縱黑霧放開了俞沉水。
俞沉水活動手腕,說:“求在下幹什麼?”
商玄台無奈:“我剛剛就說過了,我要找姜洛......找你們大殿下。”
“你找大殿下做什麼?”
“自然是......”商玄台眼底閃過一絲紅光,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一邊馬車上有聲音輕聲念着:“商霁......師父......你别走.......你别丢下我......”
商玄台瞬間到了嚴青黛身邊,溫聲安慰道:“我在。”随後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嚴青黛耳後探了片刻,沒有大礙。
商玄台臉上帶了點笑意,一旁發财探頭過來問:“商老闆,青哥哥怎麼樣了?”
“沒事了。”
“可是閣主,他怎麼還沒醒?”恭喜的神情還有些緊張。
“就當他是睡着了,自然要等他睡醒。”商玄台說着,卻聽見嚴青黛含糊的呓語:“商霁......你等着我......商霁......”
恭喜發财看了看自己正在說夢話的主人,又看了看主人正念叨的人。
商玄台比了個“噓”的手勢,在場所有人,包括兩位刀靈皆是眼前一黑。
黑衣男子站在嚴青黛身邊,擡手撥開嚴青黛額前的碎發,俯身落下輕輕一吻,唇上帶着經久未變的涼意,卻是融化了一個舊夢。
商玄台在嚴青黛耳邊,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回答:“我等着你。”
起身時,他的發絲劃過嚴青黛的臉頰,嚴青黛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等他醒了,什麼都别說。”恭喜發财被商玄台這突然的傳音吓的一激靈,随後視線清明起來,就見商玄台已經沒事人一樣回到了俞沉水面前。
俞沉水愣了愣,沒在繼續剛剛的話題,轉而問道:“你若是滄海閣閣主,那他們是誰?”
“刀靈,和我的......兩個徒弟。”商玄台毫不避諱,利落的介紹。
這回不等俞沉水開口,被天機殿修士們圍住的南芥沒忍住:“啊?師兄你胡說什麼?”
南芥從剛剛起就聽的雲裡霧裡,剛開始他還隻覺是商玄台又在胡扯,可他越聽越不明白,終于是忍不了了。
商玄台搖頭輕啧一聲,轉身走進圍住南芥的修士之中,衆人剛要阻攔,俞沉水卻示意他們散開。
商玄台走到南芥面前,南芥還在不明所以:“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商玄台尴尬一笑,一邊朝着南芥伸手,一邊說:“不好意思。”
話音剛落,他兩指在南芥眉心看似輕輕一彈,南芥卻隻覺商玄台像是朝着自己腦門上丢了個馬蜂窩一樣,他腦中一嗡,突然,一些無厘頭的記憶翻湧而來,随後是越來越多的回憶連接成片,隻消眨眼的功夫......南芥自閉了。
商玄台着急找姜洛葵,已經在俞沉水身上浪費不少時間,便不願再花時間給南芥解釋,幹脆恢複了南芥的記憶,叫他自己消化去了,之後還不忘囑咐南芥在自己回來前記得幫忙照看嚴青黛,便不再管他。
他對俞沉水說:“行了,你們大殿下現在在哪兒,帶我去找他。”
俞沉水點頭應下,卻還是沒忍住問:“可你究竟找大殿下做什麼?”
商玄台卻反問“你覺得滄海閣是什麼?”
“魔教妖孽,犯天下之大不違。”
“天機殿呢?又是什麼?”商玄台又問。
“仙人庇護,受天下人之敬仰。”
商玄台聞言旋即笑了起來,說:“看來左護法并不知道你們的大殿下師從滄海閣啊,那你說他是該千刀萬剮呢還是該承蒙恩澤呢?”
“什麼?”
“你們天機殿的大殿下,姜洛葵,曾經可是我的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