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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州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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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玫瑰提前跟霍老闆請好假,在手機上跟陳慰确定好拍攝流程,大清早就素着一張臉,搭公交去了江州師大。

她站在梧桐樹下,頭頂的梧桐樹剛長出綠色懸鈴,春天的落葉踩在腳下軟塌塌的,不像秋天那麼“咔喳咔喳”響。

“早!玫瑰。”陳慰在石梯頂上喊她。

“早。”她擡眸望向聲音來處,在綠融融的春意裡,一閃而過她中學時代那張幹淨懵懂的面影。

“等很久了嗎?”陳慰笑着掂起兩袋将要滑落的器材,示意玫瑰上來跟他走。

他把玫瑰領到女寝樓下,那裡等着姜雲南,是他專門找其他社團借的妝造師。

“學長早上好!過早了嗎?她就是今……呃?這小姐姐不是表——”

“過早了。她是我請的模特,你要把人八卦走了就自己去找張帆解釋。”

攝影協會的會長張帆是姜雲南的軟肋,姜雲南果然按下她那顆八卦之心,再三向陳慰保證:“OK!OK!我不問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張帆,也不許撺掇張帆!”

不等玫瑰聽懂他們之間的暗語,姜雲南已經拉着她迫切地想要逃離陳慰,“兩小時!給我兩小時,兩小時後我準時交人,學長你忙去吧。”

玫瑰極快掙開了姜雲南的手,“不習慣有人碰我。”

“沒事!尊重你的習慣,我叫姜雲南,你可以叫我雲南,或者南南,是今天負責你的造型師,也是另一個模特,現在你需要,嗯……跟我走!我們回宿舍化妝!”

绾青絲、掃黛眉、貼花钿、描笑靥……

姜雲南最後将華勝嵌進玫瑰挽起的發髻,定妝效果一出來,姜雲南驚歎:“我天!要不說學攝影的眼光都一流呢!學長這哪裡找的花仙子!仙子你過來,你看你喜歡哪件衣裳,雖然我每件都想給你試,可是時間不夠……唉!”

玫瑰還沒照鏡子,隻感覺姜雲南誇張到有些可愛。

當姜雲南打開她的衣櫃時,玫瑰也小小地吃了一驚:各種式樣、各個朝代的錦繡華服,挂滿了整個衣櫥。

“雲南,你是專門做漢服研究的嗎?”

“不是啦,我就是單純的漢服愛好者,我小時候連壽服都覺得好看,纏着我媽給我買,好一頓竹筍炒肉!大學才加入漢服社,平常就跟着社長掃掃盲和穿着漢服做宣傳,還蠻開心,蠻有幹勁兒的!不過我今天拍的是JK少女系列,幫張帆忙啦,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漢服。”

“好厲害。”玫瑰摸着其中一件流光溢彩的大袖,觸手柔順絲滑,整體又極厚重,富有質感,倒真像在觸摸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不由對姜雲南心生佩服,“有愛好就很好,像你這樣把自己的愛好堅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就一定會有所成就,我感覺雲南你,已經是半個專家了。”

“嗨呀~果然美女跟美女都是心意相通的!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這件。”

姜雲南取出一件晉制的齊腰交領襦裙,外罩一件大袖,廣袖流仙。

玫瑰輕輕搖頭,避免步搖刮到臉,覺得顔色太深。

“不喜歡離荒嗎?那豆蔻呢?”

“感覺太少女。你給我拿中間那件吧,我想試試。”

“暗櫻?”

“它的名字?”

“對,每件漢服都有它的名字。”

“我想試試暗櫻。”

玫瑰進浴室換暗櫻之前,雲南扒着浴室門框眼冒精光:“一片式漢服不好穿的,我幫你穿吧~”

“不要。”玫瑰摟着暗櫻将浴室門一合,姜雲南的聲音瞬間被隔絕在外。

然而……

“雲南。”玫瑰一手揪着交領,一手擰開門把,從門縫裡探出半張芙蓉臉,問:“你在嗎?能幫我弄一下衣服嗎?我弄不好。”

“我就說吧,”姜雲南火速蹿進玫瑰給她塞開的門縫裡,“還得是我,啊——我怕我忍不住會犯罪。”

這肩若削成,這腰如約素,她好想上手摸一摸~

“雲南!”玫瑰柳眉一凜,警告她:“不許摸!不然我就讓陳慰去找張帆。”

一招制敵!

姜雲南果然不敢再亂摸,而是老老實實地指導玫瑰穿衣,中途姜雲南不死心地問:“學長都告訴你了?”

“嗯。”玫瑰手挽着下裳穿過孔帶,還不忘補充一句:“都說了。”

姜雲南從鼻孔裡“哼哼”兩聲,表示對陳慰的不滿,玫瑰側身時她隐約瞄見一團烏青。

“你跟學長是什麼關系呀?”姜雲南問。

“沒有關系,他借過我一把傘。”

姜雲南顯然對于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她一邊趁機偷瞄,一邊繼續問:“那你是他的模特兒嘛?”

“算是。”

“是我跟張帆那種嗎?”

其實玫瑰什麼也不知道,但通過剛才在樓下聽到的陳慰與姜雲南的對話,她大緻能推出姜雲南受張帆桎梏,他們的關系一定不算好,所以她應該回答:“是?”

“嗯?!”與此同時,姜雲南看清了玫瑰的後腰有一塊狀似飛鳥的烏青色胎記,“你有胎記哎!我媽經常跟我說‘有胎記的孩子不怕丢,因為媽媽一定會找回來’,我也有,不過在手臂内側,我們還真有緣!”

玫瑰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可她随後想到:至少蘇祠不會,她之于蘇祠,恰如腰後那塊胎記之于她,雖是切膚之親,但從來沒被想起過。

姜雲南還在講話,玫瑰已經聽不進了,她背抵着冰涼的牆壁,打斷姜雲南:“雲南,你可以先出去嗎?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啊?你介意嗎?對不起啊,我就是——”

“沒事。我不介意。”

黃初三年,曹植遇見了洛神,作賦于神女: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而那天的陳慰,也以為自己遇見了神女——金絲大袖籠上她肩頭,還未看花,櫻花便落了她滿身。

他把南瓜小米粥藏在背後,看見大家圍着他的模特贊不絕口,他隻關心她現在一定不能喝南瓜小米粥了,下次有機會,他想帶她去食堂吃熱乎乎的早飯。

那天的拍攝進行得異常順利,起初攝影師和他的模特兒都有點緊張,但随後攝影師講了一個故事,逗笑了他的模特。

“之前我們宿舍有一哥們,近視1千多度,有天晚上他半夜醒了,看見對床的室友還靠在床頭吸煙——”

“哇!不會是鬼故事吧?”

“學長,大白天的!你不要吓我!”

“沒吓你們,聽我講,第二天近視的這個室友對另一個室友說——”陳慰将取景框對準他的模特,拿腔作調地模仿:“兄弟!你沒事兒吧?你昨天晚上睡覺磨牙都磨出火星子了!”

“啊?哈哈!”

“神TM磨牙!”

人多了,越笑越熱鬧,他抓住她那一瞬間的笑靥,摁下快門。

“咔嚓!”

宣傳片除了正片還需要一小段視頻素材,大家一緻覺得櫻花大道上面那棵年逾百年的枝垂櫻不能被埋沒,于是有學妹提出,可以去找漢服社借一把油紙傘,顔色要素,最好帶一點光影流轉,還真讓她們借到了。

所有人都覺得美景跟美人難得,尤其是對攝影協會這群眼光極挑剔的人來講,所以但凡帶了設備的學弟學妹,都對玫瑰舉起了鏡頭,玫瑰很配合——畢竟給錢——但也倍感壓力。

拍到下午她實在累了,于是躲去樹後,躲開那群讨論哪張該删、哪張該留的攝影狂熱分子,隻是被春日的陽光引着,擡頭欣賞那優美的枝垂櫻。

盛放的、含苞的、将開未開的、與已成落英的,密匝匝綴滿柔韌的樹枝,像淡粉色的弦,而灰色的樹幹則是弦們的琴身,清風撫來,便能聽見櫻花冒芽的樂聲。

玫瑰看得入神,直到一把油紙傘遮過她的頭頂,她将眼睛閉了一閉,掙脫了突如其來的黑暗。

“你看着我幹什麼?”

玫瑰挽袖接過陳慰遞來的傘,跟着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她與陳慰之間的距離。

“你好看。”

陳慰闡述的是客觀事實,卻引來玫瑰一句,“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陳慰笑意漸濃,問:“你不是說你是文盲嗎?怎麼‘子曰’張口就來?”

“你管我!離我遠點。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别把你的鏡頭對着我,我真的,”玫瑰深吸了一口氣,說:“要吐了。”

暗櫻與神女的濾鏡,霎時碎了一地。

陳慰隻能邊忍笑,邊蓋上相機鏡頭退到石坎邊緣,也坐下來休息。

“喵~”

灌木叢裡鑽出來一隻小三花,“喵喵~”聲叫喚,短絨絨的脖子裡挂着一隻車厘子的小香袋,裡面裝着驅蟲的香草。

小三花奔着玫瑰裙裾上的穗帶而來,玫瑰抱起小貓将它容進油紙傘下,她的表情緩緩盛開。

隻要模特是她,陳慰怎麼肯輕易放下鏡頭……

玫瑰躲在樹後跟三花玩了很久也不見喊開工,她抱着三花繞到樹前,隻剩陳慰抱着電腦屈膝靠在樹下剪素材。

“他們人呢?”

怎麼連工具都搬得差不多了?

“你餓不餓?”陳慰答非所問。

“不餓。他們吃飯去了嗎?還是說又要換地方,所以先走了?”

“不是。”長時間的低頭讓陳慰肩頸酸痛,他反手搓了兩下後脖頸,回答玫瑰說:“是我跟他們講這邊可以收工了,讓他們下去趕張帆的場,張帆跟姜雲南還有一組少女系列在拍。我看你在後面玩得開心就沒讓他們叫你。”

“這就收工了?”玫瑰不敢相信,“不是說還有一個動态鏡頭沒拍好嗎?”

“剛剛拍好了,就你在那裡跟貓一起玩的時候。”

“嗯?”玫瑰後知後覺,“你偷拍我?”

“你是我的模特呀,”陳慰把電腦合上,站起來比玫瑰還高出半個頭,理所應當地說:“所以不叫偷拍,叫抓拍。走,先去吃個飯,再陪我去學校湖邊取些空鏡。”

“不是收工了嗎?”

“他們是收工了,可你按時薪算,你不是說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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