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聞言,捂住話筒,轉頭問她:“您方便麼?”
路意濃點頭:“可以的,我今天沒安排。”
秘書立即回了物業那邊,幫忙叫了車,又發了包廂号,千恩萬謝道:“麻煩您,交到小章總手裡就好。”
路意濃在小區門口等到車,大約半小時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會所。
她自己按照秘書發的号碼找過去,敲了敲門,内裡無人應答,便私自将包廂的門推開一點縫。
屋裡的人刷刷地一齊看過來。
沒有女性,都是男人。
也不是普通的商務局,是朋友聚會。
有人起身,擋在在門前居高臨下審視地詢問:“你找誰?”
她尴尬地說:“我找章榕會,來送個東西。”
“我姓路。”她補充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了句:“等等。”
門重新被關上,她在那站了一會兒,才重新打開。
“會哥在裡面打電話,先坐着等一會兒。”
她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别人的關注,他們喝酒聊天天南地北無所不談,隻是不知哪個節點,話題突然轉而敏感起來。
關于省内明年的人事變動,還有一些近期要頒布的政策和開發計劃。
路意濃越聽越心驚,意識到自己誤入的一個怎樣的場合,頓時如坐針氈。
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放下東西就走。
于是悄悄起身,過去敲開了唯一一扇緊閉的房門。
章榕會确實在,不過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章榕會在打電話,聽到開門聲,皺眉地看她一眼,擡起兩指,示意她不要靠近。
“我來送東西……”她話沒說完。
“出去。”他冷淡地說。
章榕會表現随意,别人自然也待她輕慢,屋内的另一人立即見勢起身,将她請離。
“會哥今天電話沒斷過,”送她出來的人邊走邊問,“你是他什麼人?”
她頓了頓,說:“妹妹。”
那人笑起來:“妹妹好,乖得很,招人喜歡。”
路意濃抿着唇,沒有理會對方輕浮的調侃。
她不得已又坐回到原位置,看着牆上的時鐘已經轉到快十點。
那人四處聊了一圈,端着一杯飲料回來,說:“替會哥請你。”
路意濃下意識拒絕說:“我不方便。”
“藍莓茶,嘗嘗。熱的,女孩子喝沒關系。”
飲料被塞進手裡,她握在手裡,溫溫熱熱的,還有一股果香味。
路意濃淺嘗了兩口,解了渴,又放回了桌上。
坐了一會兒,她覺得臉有點發熱,起身想去洗手間沖一把臉,突然感到一陣明顯的暈眩感。
她反應過來,那杯飲料裡面有度數不低的酒精,
男人擋住她,似是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要去洗把臉。”她說。
“我帶你去。”
“不用。”她試圖推開那人伸過來的手。
對方似乎仍要不依不饒。
突然伸過來的另一隻手有些粗魯地強行扼住她的手腕。
路意濃踉踉跄跄地被一路拽在身後出了門。
穿過漫長的步道,上了電梯,下了地庫。
被章榕會扔進一輛車裡。
一腳油門直接踩出去。
深更半夜的街道,章榕會将車開得無比快,路旁的樹都成了短暫的虛影。
“誰叫你來這邊的?嗯?”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吃了熊心豹子膽,什麼不知道的東西都敢往嘴裡咽?”
“離我遠一點不會?還是路青又讓你幹什麼?”
“說話!”
章榕會回過頭,看見路意濃在副駕已經醉過去,手裡的文件袋滑落出來。
他罵了一句髒話。
踩停刹車,解開安全帶,直接俯身過來,跨過中間的扶手箱,捏着她的下巴,貼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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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意濃在第二日的晨光中醒來。
睜開眼睛,在熟悉的空間裡,思緒走得很慢很慢,像老款擰緊發條一點點開始走字的時鐘。
她還在醒神,杭敏英抱着貓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來:“這個點你怎麼還在睡?你是不是偷懶沒給貓喂飯?”
路意濃支着胳膊撐起半個身子,摸到床頭的手機,已經早上十點來鐘。
她完美錯過了早八點的課。
她是能喝一些酒的,但也是第一次醉到這種程度,完全地斷片。
她說:“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我怎麼知道?”杭敏英一臉嫌棄地說,“深更半夜出去鬼混,我媽還總喊我跟你學,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她抱着貓踢踢踏踏地往外走:“趕緊起床啊,懶死你了。”
路意濃緩了一會兒,起身去浴室洗漱,對着鏡子才發現身上換了睡衣。
她頓了頓,有些難堪之餘,又覺得應該不會。
她咬着指甲,猶豫了很久,發過消息問:[昨天的文件您拿到了嗎?]
系統提示:[Z.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