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想要的東西在您的手上。”
“時候也不早了,大皇女,還是趕緊把東西交給我吧。”她鉗制住祁逾白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一段距離,刀尖抵住祁逾白的後背:“早些把東西給我,我好早些把人放了。”
黑衣人下的迷藥把控的剛剛好,祁逾白在天還未亮的時候醒來的。
言昭離舉起手上的證詞,章太守是在廣安王的嚴刑拷打下招供的,這份證詞在廣安王看過後,也被封了起來,她沒看過:“我怎麼确保把證詞交給你後,你就會放人呢?”
“别廢話,人在我手裡。”她的意思是言昭離想要的人在她手裡,是弱勢方,根本沒有商談的機會。
見言昭離仍在猶豫,她咬緊牙關:“你還想要他活嗎?”刀尖又前進了幾分,隐隐壓住祁逾白背後,“想要他活,就别那麼多廢話。”
“不想要了。”言昭離突然拒絕,“本皇女最讨厭被人威脅,突然不想繼續交易了。”
“照我說的做,先……什麼?”黑衣人說話猛的一揚,“你不想要他活了?!”
“怎麼可能,你不是一向最寵愛這男人嗎?”
言昭離聳了聳肩:“突然想通了,要是把這證詞帶回去,還能立個大功,說不定能封王,一個男人而已,等本皇女封王後,養他上百個。”
黑衣人心裡發急,但沒想到祁逾白比她還急,他似乎很擔心自己的小命真的不保:“妻主,可是奴做錯了什麼?不要把奴抛在這,奴害怕。”尾音輕顫,哪怕看不見那雙入水的眸子,光憑聲音,也能讓人為之沉醉,想要把一切都奉獻給他。
黑衣人為他打抱不平,像是看一個負心漢一樣的看向言昭離:“是啊,他跟了你這麼久,怎麼能說抛棄就抛棄呢?”
言昭離語氣淡薄:“男人如衣物,想棄就棄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這這這……”黑衣人氣結,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可怎麼辦,傳言有誤,大皇女并不重視這小郎,那她們怎麼能拿回證詞。
“妻主!”祁逾白說的很是凄厲,“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奴不義,奴可是知道你的一件事。”
言昭離肉眼可見的慌張:“你休的胡言。”
“妻主把奴換回來,奴就不往外說。”
黑衣人的眼睛裡的小火苗蹭的點亮,頗有些贊賞的看向祁逾白,沒想到這小郎有幾把刷子,這都能拿捏住大皇女,那她這任務,完成指日可待啊。
在黑衣人美滋滋的沉浸在自己即将得到的獎賞時,言昭離的一句話又撲滅她的希翼。
“那你等會死去,本皇女便不用擔心你說出去了。”
黑衣人大喊:“在他死之前,我會讓他說出那件事,然後找人大肆宣揚。”
祁逾白抿唇,同樣威脅道:“對,我會說出來的。”
“一旦說出來,妻主便會遭世人唾棄,入十八層地獄。”
他說的嚴重,黑衣人更好奇他口中的那件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取得證詞。
言昭離思考良久,歎了口氣:“那我還是跟你換,不過,我說過,我最讨厭威脅,既然要交易,也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無名交給你證詞,同時你也需要把他放了。”無名從言昭離的身後走了出來,他瘸了一條腿,行動頗為不便,且身形清瘦的異常,應該不是習武之人。
經過剛才的波折,黑衣人不想再生出事波,連忙答應,同時心裡頭也松了口氣,這男子毫無威脅之意。
無名拿過言昭離手上的證詞,一步步走向黑衣人,黑衣人鉗制着祁逾白向前走,三人在隻有六七步近的距離停下。
“停,舉起證詞轉個圈,讓我看個清楚。”
證詞在無名的手上轉了一圈,借着日光,黑衣人清楚的看到封皮上面的掌印,是廣安王獨有的,且封皮極為薄,能依稀的看到裡面的大字——認罪書以及指控書,整份證詞并未有人拆開的痕迹,這是真的。
“好,繼續。”
雙方開始交換,黑衣人将鉗制住祁逾白的手收回,轉向拿無名手中的證詞,另一隻手未有任何變化。
在黑衣人即将碰到證詞時,無名突然收回,黑衣人撲了個空,眼中滿是錯愕,趁黑衣人分神的功夫,祁逾白猛的往身後一踹,自從黑衣人放了她鉗制住祁逾白的手,兩個人的距離就在不斷縮大。
黑衣人疼的下意識捂住腹部,一時間松了對祁逾白的威脅。
祁逾白和無名同時往一個方向跑,無名跑的慢,畢竟他腿腳不利,誰知祁逾白跑的比他還慢些,祁逾白手上綁着繩子,且身體因為下多了迷藥,有些無力,剛才踹黑衣人那一下,已經耗費了他許多的力氣。
眼看兩人馬上就要被追上,言昭離大喊一聲:“趴下。”
兩人立馬照做,一隻箭矢劃破半空,徑自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剛才被戲耍了一番,警惕性猛的提高,反應迅速的避開。
接着,她擲出手上的匕首,朝着前面的那個身影射去,祁逾白跑的速度不快,且距離也不遠,是完全能射中的。
祁逾白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疼痛,甚至是倒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刺中了。
“祁逾白!”
耳邊傳來言昭離的聲音,與最開始做戲的慌張不同,似乎多了一份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