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蝙蝠俠？！

哦不，說錯了，應該是，所以，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其實他有過這樣的猜想，隻不過又被自己否定了，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假設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對方究竟是出于怎樣的原因，才會成為苦大仇深的黑暗騎士呢？

衆所周知，布魯斯·韋恩是哥譚市的甜心寶貝，他迷人，他柔弱，他對待一切都是如此的随性而為，因為他從小悲慘的童年，和各種放縱的行為，人們對他的印象固定在除了臉毫無用處的草包。

這樣的布魯斯·韋恩和那個嚴肅到可以吓壞小孩，沉默到一言不發，謹慎到一絲不苟的蝙蝠俠幾乎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這兩個給人的印象相差天南地北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讓人把兩者放在一起相提并論呢？

更何況，似乎曾經有人目睹過蝙蝠俠與布魯斯·韋恩同時出現的場面，也更加令大衆既定，他們并非同一個人。

所以，是紅頭罩弄錯了嗎？

克拉克想着看向了提姆。

其實他明白，如果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一切的事實才是最接近真相的結果。

一個首富的孩子，沒道理成為羅賓，韋恩莊園下方沒道理就是蝙蝠洞，布魯斯·韋恩消失了，沒道理蝙蝠俠也沒有再出現過。

再聯想到迪克對他的态度，提姆遮遮掩掩的句子，這個事實是成立的。

可…為啥首富都出來做超級英雄了呀？也不是，奧利弗·奎恩似乎隻是普通的富豪，太好了，還是有正常富豪的！

他的偶像怎麼會是布魯斯·韋恩？！

見克拉克陷入沉思，紅頭罩沒有着急，他退了一步，重新打開變音功能。

“你在想策略嗎？逃離這裡的辦法？很可惜，這裡有一個普通人，一個對此一無所知就被牽扯進來的女孩，你不可能在她面前逃跑。”

一旁，已經被松綁，并且披上了紅頭罩的外套，期間偷偷在外套上貼了定位器，無辜又可憐的“女孩”，提姆撇過頭沒有說話。

克拉克不自覺看了過去，心裡真是瘋狂想吐槽。

你知不知道，這不是個女孩啊？兄弟，你要不猜猜。你要是現在去掏他的裙子，會有一個怎樣大的驚喜！

屋外突然傳來什麼破碎的聲音，随後是槍支的哒哒聲，看樣子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人打了起來。

紅頭罩不屑的笑了笑，“哼，你的黃金男孩來了，好吧，很可惜，另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小鳥并不在場。如果他在，我不介意向他訴說，你對羅賓，到底抱有怎樣的感情。我會告訴他，除了你最重要的黃金男孩，其他的，不過都是工具。”

提姆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低着頭沒有說話，紅頭罩看上去馬上要走了，他這次似乎沒有對“布魯斯·韋恩”趕盡殺絕的意思。

“等一下…”在紅頭罩拿出鈎索槍這熟悉的玩意時，提姆叫住了他，“這個還給你……”

克拉克本以為紅頭罩會是一個性格粗暴的男孩，他對于布魯斯·韋恩帶走一種極緻強烈的憤恨和一種他讀不懂的特殊情感。

這讓他跟自己對話時，每一句話都包含非常濃厚而複雜的情感，有種他是渣男的感覺。

不過，很顯然，當面對提姆，或者說面對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他僅僅因為一句話，奇迹般的平和了下來。

聽到提姆的話，他沒有回複什麼，隻是猶豫了一兩秒，才把衣服重新穿了回去，沒有任何防備，甚至沒有檢查一下衣服，利用鈎索槍從破碎的玻璃門離開了這裡。

紅頭罩已經走了，附近也沒有檢查到有安裝監控的痕迹，克拉克直接把手上的繩子扯斷，毫發無損的站了起來。

與提姆不同，布魯斯·韋恩可是非常受到紅頭罩優待的，綁住提姆的是普通尼龍繩，而克拉克則是非常粗大的麻繩加膠帶。

“哦，你們沒事？”

迪克終于結束了戰鬥，他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就見提姆和布魯斯相安無事，本打算英雄救美一波，不，咱們換個詞，本打算用超級英雄的方式拯救一次布魯斯，卻不想，他們壓根不需要，心裡不免有些小失落。

克拉克認為，考驗他精湛演技的時候到了，他咳嗽兩聲，幾乎是用着此生最嚴肅的表情，望向迪克。

“迪克，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

雖然有那麼點黑暗騎士的味，但是人家布魯斯不會用布魯西寶貝的聲色向夜翼詢問工作内容，并且最重要的一點，他也不會說這麼長的話。

迪克愣了愣，他一跨步來到提姆旁邊，側腰小聲詢問，“布魯斯沒事吧？”

“沒事，他隻是需要吃溜溜梅。”

那所謂的小聲，在克拉克耳朵裡清晰可聞，他意識到黑暗騎士大概不是這麼說話的，就開始保持沉默，準備回去向提姆請教一番，如何扮演蝙蝠俠。

少年讀懂了克拉克的眼神所傳達的意思，他感覺這份工作十分艱巨且頭大，一時間對未來充滿了莫名的心酸感。

你連布魯斯·韋恩都扮演不好，你怎麼會以為自己有能力扮演蝙蝠俠？！

“迪克，那個人剛剛從這裡出去，如果快的話，說不定來得及追上對方，我在他的衣服上貼了定位器，你打開系統連接一下藍牙。”

藍牙？！這麼接地氣的嗎？好吧，克拉克也不想吐槽，或者關注藍牙連線距離的問題，或許人家羅賓出産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呢？我們要盲目的信任蝙蝠俠的手藝和他的徒弟不是嗎？

聽提姆的意見，迪克立刻便動身，順着提姆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事實上，克拉克大概了解，即便是有着定位器的成分在裡面，但提姆讓迪克出去追尋紅羅賓，更多的原因在于，羅賓需要支開非知情人士。

果然，等迪克離開視線，提姆的表情，當場驟變，用着頗為無奈的語氣吐了個槽。

“講真的，剛剛的情況，蝙蝠俠隻會說「夜翼，彙報情況。」”

他說到後面的那句話時，甚至故意加出了自己的聲線，沙啞着嗓音，用非常有蝙蝠俠内味的聲音，給克拉克做着示範。

“我希望你可以理解，關于蝙蝠俠的部分，是屬于布魯斯的底線。本來，我們并不想給你增添負擔，讓你假扮布魯斯·韋恩已經是極限了。蝙蝠俠這個身份，涉及到的秘密和責任太多，我不認為，那是你應該背負的部分。”

的确，事實如此，然而克拉克卻又忍不住産生另一個消極的想法。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外人，克拉克當然也明白，瑪莎說過，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有屬于自己的一部分不願意讓他人知曉的秘密，他沒有探究的權利和必要，也不應該深入了解。

不過，被指名道姓的說出這一點，還是令淳樸的小鎮男孩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