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十七分

聞聚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殷聽被震動聲驚醒，眯着眼看向身側——聞聚已經坐起身，手機冷光映出他緊繃的下颌線。他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了？"她含糊地問。

聞聚直接掀開被子下床，抓起書房的平闆電腦。殷聽跟着起身，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看見他調出股市實時行情——聞氏集團股價暴跌43%，K線圖像一道血色瀑布。

"做空？"她瞬間清醒。

聞聚沒回答，手指飛快敲擊鍵盤調出另一組數據。殷聽倒吸一口冷氣——三小時内超過20億資金出逃，公司債券遭大規模抛售。

"有人提前拿到了季度财報。"聞聚聲音冷得像冰，"毛利率數據被篡改了。"

殷聽突然想起昨晚酒保的醉話："關二叔今天包場，說要慶祝什麼'狩獵開始'..."

她剛要開口，聞聚的手機再次亮起。“董事會緊急會議通知”後面跟着刺眼的紅色标注：議題：CEO婚姻狀況對股價影響評估

——聞氏大廈頂層會議室

空氣凝固得能劃出火星。

十二位董事齊刷刷盯着投影幕布，上面是财經媒體剛發布的頭條：《聞氏集團深陷财務造假疑雲，聯姻妻子酒吧涉洗錢》。配圖是殷聽上周與某礦業大亨的合影——那人昨天剛被國際刑警通緝。

"離婚。"最年長的董事敲着桌子，"立刻發聲明切割，摩根大通才肯注資。"

聞聚坐在主位，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财報原件。殷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聚集的記者，突然輕笑一聲："真巧啊，我酒吧的'洗錢證據'和你們财報漏洞，居然是同一天曝光。"

董事們表情微妙地避開她的視線。

聞聚突然合上文件夾。"散會。"

"聞總！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我說，散會。"他擡眼，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明天開盤前，我要看到做空機構的股東名單。"

人群散去後，殷聽把U盤拍在桌上："我酒吧的完整賬目。"她指甲掐進掌心，"有人在我的POS系統裡植入了虛拟交易。"

聞聚插入電腦，數據流在屏幕上飛速滾動。突然，他手指一頓——某個加密文件的創建者ID，赫然是聞氏前财務總監的名字。

"有意思。"殷聽湊近屏幕，"這位總監，現在是不是在關家當CFO？"

兩人視線相撞，聞聚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光。

當夜，殷聽獨自潛入關家控股的私人銀行。

她穿着清潔工制服，刷卡進入數據中心——這張門禁卡是聞聚晚餐時"不小心"掉在她腳邊的。服務器機櫃的藍光裡，她插入特制U盤，屏幕上頓時跳出無數交易記錄。

一條紅色标注的流水突然抓住她眼球：自由酒吧-虛拟交易-資金最終流向：開曼群島賬戶【持有人：聞氏集團董事梁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