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桐再次進來希莞房間的時候,希莞已經睡着了。潘安桐本想在進屋前最後看一眼她,結果床上希莞的睡顔恬靜乖巧。或許是因為肚子疼的緣故,秀氣的眉頭依然微微皺着。
這是潘安桐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眼前的人,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女生,反而是一個女人了。
那雙小巧紅潤的雙唇像櫻桃一樣誘引着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在上面輕輕落下一吻。可也隻是淺嘗辄止,卻像是久旱逢來的甘霖,潘安桐渾身觸電一般,那片柔軟,勾起身體裡的一團火,似要把他的心給灼熱。
吻在不自覺間加深,輾轉,一雙早已緊握成拳的手終于在内心的欲望前敗下陣來,向着纖瘦的腰間握去。
“嗯……”
唇間的空氣被掠奪,睡夢中的希莞難受得翻了一下身。
潘安桐呼吸聲重,像一隻困獸般視線牢牢鎖着身下的人,手指戀戀不舍地撫摸那雙唇瓣的紋路,終于還是關了燈緩緩離去。
浴室裡,水流聲“嘩啦啦”響着,可房間裡并不見升起的水蒸氣,水流中,潘安桐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可那些熟悉的,曾經存在于夢境中的裸露的,親密的,豔麗的畫面,此刻瘋了般湧上他的腦海,始終都無法散去……
第二天天都沒亮,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希莞的房門就被一陣“嘟嘟嘟”的聲音敲響了。
希莞揉了揉眼睛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國海叔眼睛青腫,臉色極差地站在門外,惡狠狠地看着林希莞。
“國海叔,你這是……”
國海氣勢洶洶的進來,希莞剛關上門的功夫,國海就開罵了,“狗日的東西,什麼玩意兒,看看,看看把老子這眼睛給弄的。”
希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國海叔,你說的是誰啊,誰還敢欺負您?”
“誰,還能有誰,你那個好朋友,潘安桐!”國海叔陰陽怪氣道。
“潘安桐,國海叔,你是不是搞錯了呀,昨晚上……他一直在我的房間裡照顧我來着。”
“搞錯,我看搞錯的人是你吧,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識他,不是他能是誰?”
“小林,我可告訴你,我當初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他留下來的,現在這可是在我的地盤上,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兔崽子都敢這樣放肆,以後還不得殺人啊,這種人,我是不敢留,你呀,從哪裡把他帶過來的就把他送到哪裡去,反正我呀,是做不起這好心人。”
“還有,我這眼睛,必須得讓他賠償醫藥費給我。”
希莞堆着笑,道,“國海叔,他因為什麼原因要打你呀?”
“他,我哪知道。昨天晚上跟個瘋子一樣,大半夜不睡覺來敲門,進門就問哪有中醫。他年輕,他身體好,他不睡覺,我可是要睡覺的,我說有什麼明天再問,結果就跟一頭犟驢一樣,站在門口掰着門不讓人睡,非要我告訴他。誰大半夜被這麼一整心裡能高興,我不說人家二話不說一拳就上來了。我徐國海這輩子還沒被一個兔崽子這樣欺負過。”
“小林,我今天話就放這了,你趁早把他從我這帶走,我這地方小,供不下他這尊大佛。”
國海叔“鬧”完以後,希莞去廚房做好了早餐,敲了敲潘安桐的門,給他送了過去。
潘安桐接過早餐,“你起這麼早?”
希莞坐在潘安桐對面,看着他吃早餐。
“你的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你不是說每個月都要這麼疼一次嘛,我帶你去看一下中醫,省得以後這麼難受。”
“所以,昨晚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去找的國海叔嗎?”
潘安桐嚼着菜的動作一頓,“他告訴你的?”
“嗯。”
潘安桐擡頭,“所以,你親自送早餐過來,是向我來讨要說法的?”
希莞跟潘安桐平靜地對視着,“我沒有這麼想,隻是想來說服你,跟國海叔去道一下歉。”
“他的意思?”潘安桐“哼”了一聲,“告訴他,别白日做夢,要我潘安桐向他道歉,除非他死。”
潘安桐一臉無所謂,俯首繼續喝粥,希莞很生氣他總這樣,做事不顧後果,什麼都不在乎。
“潘安桐,今天的事,你必須去道歉!”
潘安桐依舊是那副樣子,“我要是不去呢?”
“潘安桐,你能不能成熟一點,現在不是在梧桐市,你是在給别人幹活,你做任何事之前,能不能好好想想,不要再那麼沖動?”
“你覺得打架很簡單,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有多嚴重,有沒有想過會連累别人?”
“這麼說,是我連累你了?”
希莞隻是看着他,沒說話。
潘安桐扯唇一笑,“早說啊,林希莞,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那何必每天都裝作一副很深情的樣子呢,怎麼,可憐我,憐憫我?林希莞,你每天不累嗎,何況,這樣的可憐,我潘安桐也不需要。”
“林希莞,你真以為自己很偉大啊,沒了你,這世界上所有的殺人犯就活不下去了?”
潘安桐摔門而走,房間裡,希莞抹掉滑下來的眼淚,被人誤會的滋味,原來這樣難受。
外面許奕然還在水龍頭處刷牙呢,潘安桐從房間裡風風火火就走了,臉上盡是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