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回答了對方一些問題而已,這些問題,上了年紀地莊稼人哪個不懂,偏這位小郎君不僅一而再向自他道謝,還給了銀兩報答。
好人呐,好人呐。
再次踏上歸途,雖然馬車跑起來,涼風拂面,可溫謙卻舍不得關上車窗。
他聚精會神看着外頭,直至穿越這片良田。
溫謙關上窗戶,略待歉意對林銀柳道:“對不起,我隻顧着看肥田秧苗,倒忽略了你。”
林銀柳笑着搖了搖頭:“二郎莫這樣說,此處風景甚好,我也瞧得入了迷。”
溫謙知道她定不會埋怨自己,但說出風景甚好,倒讓他有些意外,笑問道:“阿柳也喜歡這田間風景?”
“喜歡。”林銀柳回答的很幹脆:“綠油油一片,看着就充滿希望。讓我不禁去聯想,待過一兩個月,每一株秧苗挂滿稻穗的畫面。”
溫謙眸中笑意更濃,甚至那麼一瞬,有一種情緒閃過。不過它快到,連他本人都沒察覺。
等到了季節,穗穗垂下,隻是想到這樣一個豐收畫面,他内心就歡喜。
然阿柳竟然也會這麼想,這認識也讓他歡喜的很。
他專注看着她,笑吟吟道:“樂昌也種稻谷,等我們到了樂昌,谷子成熟時,我待帶你去看看稻穗挂滿枝的畫面。”
“好。”林銀柳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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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福來所料,他們今日摸黑趕路了。
等到了投宿的客舍,已是戌時,林銀柳自然也沒得親自煮粥給溫謙嘗。
一行人隻得匆匆洗漱,簡單吃了頓遲來得暮食便歇下。
躺下後,林銀柳睜着眼睛看着屋頂,不禁有些焦慮。日日如此趕路,等到能停下,人已疲憊不已。這一路,怕是得把圓房得事暫且擱下。
溫謙沐浴出來,看到林銀柳躺在床榻上,睜着眼。
呆呆地,甚是可愛。
溫謙腳步一頓,忍不住輕笑出聲,柔聲問:“可是累了?”
聽到溫謙聲音,林銀柳回過神來。
剛才還在想着圓房的事,轉過頭就看到溫謙着中衣站在跟前,臉刷一下紅了。
“不累。”她别過眼,不敢正視溫謙。不敢去想,若是給他知道自己腦海裡想的都是些什麼,肯定會吓到。
“阿柳不累,我可累了,滅燈了好不好?”溫謙挪步走到放燭台的桌子前,看了她一眼,随後把蠟燭吹滅。
林銀柳所有的不好意思,瞬間全淹沒在黑暗之中。
适應了黑暗的她,偷偷看向溫謙。
怎麼會有這麼細心又溫柔的人,她細微的窘困都察覺到,并不着痕迹替她掩藏。
溫謙拖鞋上床躺下,黑暗中,對林銀柳道:“阿柳若是累了,我們在小鎮歇一天,如何?”
林銀柳怕耽擱了時間,忙解釋:“二郎莫要誤會,我真不累。”
感覺到她都快坐起身了,溫謙忙按住,示意她躺下。
“阿柳莫急,我信你。”
說完,淡定收回手。
黑暗中,沒人注意到,紅暈悄悄爬上他耳尖。
方才,一個沒注意,他碰到了她身上不該碰的地方。那柔軟的感覺,猶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