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信和的老總嚴天幹是多年的老朋友,說一聲,他也願意幫我關照個新人的。你以為信和這麼大的事務所,沒點背景能進嗎?”
“既然讓曉靜進去了,你現在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姜明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太明白自己的父親了,最擅長做的事便是給予你希望,再把你深深毀滅掉。
“明軒,看來沒把你帶在身邊養育真是我的錯。你小時候是個很聰明伶俐的孩子,怎麼現在變得那麼遲鈍了?我為什麼要幫郝曉靜?那還不是看在你喜歡她的份上。我如今為什麼要這樣對郝曉靜,還不是你們不識好歹。我早跟你說過,女人玩玩可以,别動真情。”
砰,姜明軒的怒氣無處發洩,隻能再次一拳打在桌面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
姜興昌喝了口茶,慢吞吞說道:“我作為一個父親能怎麼樣?無非就是想自己的兒子能子承父業,希望自己的兒子能不被女人玩弄,僅此而已。”
姜明軒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看來他這個父親真的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卑劣。
他以為,在自己大學畢業之前,他至少不會要自己怎樣。
就算是想到最終他可能都會出于利益逼自己娶某個老總的女兒,但這一定都是在畢業後。在姜興昌的觀念裡,女人都隻是玩物。就算自己喜歡郝曉靜,隻要還沒談婚論嫁,姜興昌應該都不會幹涉才對。
是否他已看出自己有所行動?害怕自己真強大的能擺脫他的掌控?這老狐狸的想法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猜透,姜明軒覺得額頭隐約犯疼。
“郝曉靜沒有玩弄我,你想我怎樣做,請直接對我說,不要再動郝曉靜。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在你的份上我已經沒對張玉華怎樣,你以為你還有資本再跟我談郝曉靜嗎?”姜興昌一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的表情。
“如果你敢動郝曉靜,我立刻去結紮。”姜明軒一字一字吐出這句話。
姜明軒知道,姜興昌在自己出生後沒幾年,因為尋歡過度感染過一次梅毒,治愈後已經不能生育了。正因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姜興昌才一直沒放棄自己。不然以他那狠勁,自己如此不順從他,早就被他抛棄了。
自己是唯一能幫姜家傳宗接代的人,這一點姜明軒心裡十分清楚。他痛恨這一點,同時又慶幸這一點。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母親跟曉靜他都沒能力保護,至少現在沒有。
“你……”聽到他這麼說,姜興昌起的跳起來,指着姜明軒半天說不出話。
姜明軒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緩和點,道:“爸爸,你想讓我怎麼做沒關系,被再動曉靜。”
—
出了興昌大廈,姜明軒并沒直接回學校。他把車停在信和公司所在大廈對面的停車場,坐在車内呆呆望着信和公司的方向已經許久了。
他知道,姜興昌不會再逼信和炒掉郝曉靜,因為他們已經談妥了,他遵從姜興昌的意願,下學期開始來K公司上班,在畢業三年内接手姜興昌的事業。
去K公司上班,意味着他是姜興昌私生子的身份要公布,而這一切,又該怎麼跟郝曉靜解釋?
在郝曉靜離開的那幾年裡,他幾乎是用生命在忍,才能強忍住不出現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姜明軒,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憑什麼去惹郝曉靜?
可在她快畢業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了。他怕自己再忍下去,她就要忘記自己,他就要永遠失去郝曉靜了。他承認自己自私,明知道前方有那麼多道坎都還是拉住了郝曉靜。
三年未出現過在她面前,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消息。三年的時間,她已經變化很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遇到事情隻會哭鼻子的小女孩,她變的獨立自主,深自己要什麼。
當然,這些年他自己也沒停止努力。郝曉靜的離開對他沖擊很大,讓他深深明白,如果自己永遠像十七歲的時候這樣弱,他這輩子就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子離開,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越來越遠,隻能眼睜睜看着她開心、哭泣,一切都束手無力。
他這輩子,最想做到的就是有那份能力,可以肆無憚忌的擁有郝曉靜。
能力……姜明軒痛苦地閉上眼睛。
姜明軒,沒的妥協、沒有退路,你一定要、必須要勇往直前,因為你的人生已經跟郝曉靜黏在一起了。
他沒有時間,他絕不允許自己的生命中錯失郝曉靜。這就是他,姜明軒,一個私生子心中最為強烈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