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倪紫頂着雙黑眼圈出現在大廳,公孫玲則一臉愧疚跟在她後面。嗚嗚,她真是該死,昨夜纏着嫂嫂唠唠叨叨講了一晚上的話,今早看到她眼睛周圍黑黑的才驚覺自己做錯了。
公孫無痕看到倪紫,拿在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中毒嗎?公孫無痕驚慌起來。
倪紫坐下後擺了擺手,道:“今日興起,便化了個煙熏妝,不用大驚小怪。”
早上在銅鏡裡看到那黑眼圈時倪紫心裡便明白,這個時空的軀體跟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一樣,也是個一熬夜就出現熊貓眼的體質。
月娘麻利地為公孫無痕換了雙新筷子後便帶着阿九退出了大廳,公子與姑娘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下人在旁邊伺候。用個姑娘的話說就是:沒人盯着吃的才自在。
“還以為你中毒了……”公孫無痕雖然是在細聲嘀咕,但同桌吃飯的其他兩人還是都聽的一清二楚。
噗嗤,倪紫與公孫玲對視而笑。笑了一半倪紫恍然想起昨夜公孫玲告訴她的事,立刻閉緊嘴巴安靜吃她的早餐。
公孫無痕把倪紫的變化看在眼裡,不由的眉頭一皺。想起昨日她才跟公孫玲胡扯一堆,本想今日好好說她一番的,還沒開口她倒先鬧起情緒來。
公孫玲看到哥哥皺眉,趕忙先坦白從寬,道:“哥哥,是我的錯。昨夜我纏着嫂子說了一晚的話,她沒休息好才這樣的。”
嘴巴雖然這樣說,心裡卻在暗暗罵道:難怪昨日嫂子一看到自己便大哭,哥哥動不動就這樣給臉色人家,不委屈才怪。真是的,已經夠對不起嫂嫂的了,還不懂得反省,公孫家的男人真是無情。
想到公孫家男人無情這事,公孫玲不由得也跟這皺眉了。
“哥,在嫂子生孩子之前都不能回家了,是嗎?”公孫玲心不在焉撥動着碗裡的粥。
“唔……”公孫無痕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夾起個包子輕咬了口,塞住嘴巴不說話。
那三日在客棧裡,公孫玲哭着告訴他,父親準備把二姨娘何夢蝶扶正。任憑公孫玲怎麼鬧他都不改變主意,無奈之下,公孫玲便帶上自己的護衛快馬加鞭來到此地找公孫無痕。
乍接到聽到公孫家的弟子來報公孫玲已在山下客棧的時候,公孫無痕很是後悔讓送信的弟子偷偷告訴妹妹他現所在之處。他那任性的妹子,扭起來是沒人可以攔的住的。
顧不得當時已是半夜,公孫無痕連夜下山去見公孫玲。見了面才知道,她氣急敗壞來這裡,是因為父親想把何夢蝶轉正做公孫家的夫人。
哼,他是忘了當年怎麼在娘親的靈柩下發誓永不續弦的。
冷靜下來後,他開始覺得不對。對于父親他還算是了解的,他不可能無端、突然要走了十多年妾侍的何夢蝶扶正做正夫人。定是出了什麼事才讓他下了這個決心。好言相勸了三天,公孫玲執意不肯自己回去。
用她的話說是“我怕回去回忍不住下藥解決掉那女人。”
公孫玲說的咬牙切齒,對于這個間接害死母親的女人,公孫玲一向十分仇恨。
無奈,公孫無痕隻能先帶她回梅莊,暗地裡派了幾個可靠的弟子回揚州查到底發生什麼事。倪紫大肚便便在這邊,他實在不好唐突的離開太久。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見他們兄妹表情怪怪的,倪紫心直口快便問了出來。
公孫玲緊咬下唇,望了兩眼公孫無痕,見他沒喝止的意思,便開口說道:“我爹想把二姨娘扶正。”
瞧她滿臉的怨念,在這年代二姨娘是不是都跟二奶沒差?等等,二姨娘扶正的話,他們的娘呢?正牌公孫夫人呢?休了?挂了?
幸好藏不住話的公孫玲接下來講的解決了她心中的疑惑。
“當年我爹在我娘的靈柩前發誓,永不續弦。現在娘才死了十來年,便想讓二姨娘做正妻。怎麼可以這樣,何夢蝶怎麼能成為公孫家的女主人。”
才死了十來年……老天,倪紫對這年輕妹子的時間挂念膜拜的五體投地。
“那個何夢蝶很可惡?”公孫夫人都死了十多年,讓他們兄妹如此反感的應該不是父親續弦,而是這續的對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