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翻來覆去睡不着,這南宮子出去都好久了,還不回。若她睡着了,估計也會被他吵醒。嗯嗯,原來是為這個睡不着……
直到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金燦燦一股腦從被窩鑽出來,指着南宮子怒斥道:“你自己愛大半夜的亂跑沒關系,隻是别妨礙到我睡覺。”
南宮子就料到吵醒她會被痛罵,沒想到自己都那麼輕手,她還是醒了,唯有嘻哈打趣道:“難得今夜沒下雪,我就出去走走。沒想到這浏陽城确實偏僻,晚上除了幾家青樓,基本沒什麼地方可去。”
青樓?南宮子去青樓?這認知把金燦燦僅存的理智都炸飛了。這男人去青樓能幹什麼?腦海裡快速閃過以往電視劇裡看到過的畫面,左右手各抱一美人,張着嘴等沒人喂酒。喝一口,親一口。待酒喝夠了……滾床單?
吐血,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男人好色這點總不變。現代男愛桑拿中心,古代男愛青樓。不同的稱呼,同樣的性質。
這男人竟然去嫖……金燦燦一臉嫌惡地盯着南宮子。
瞧她那表情,南宮子就知道她想歪了,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說道:“我生平最讨厭那些煙花之地,女人嘛,但求知心!”
瞧他那一臉得逞的表情,金燦燦覺得真不爽,超級不爽。那感覺就活像被人惡整了一番,那一臉壞笑,擺明就是在嘲笑她。哼哼,金燦燦真想沖過去把他嘴巴打腫,打得跟《東成西就》裡梁朝偉扮演的那角色那樣,香腸嘴,看他還笑不笑……
“睡覺!”
金燦燦怒吼一聲,放下紗帳,鑽進那三床棉被中。
待聽到金燦燦平穩的呼吸聲,南宮子那挂着壞笑的臉頓時變得十分眼熟。嘴唇緊抿,眼神犀利地盯着金燦燦,思緒回到一年多前……
在中原遊玩的南宮子忽然接到家書,未婚妻尹天兒在成親前一個月留書逃走了。南宮子快馬加鞭趕回南郡城,家裡已亂成一團,母親見到他就開始抱怨,并責怪父親為他安排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一向唯母親是尊的姨娘們也跟着添油加醋給他轉述了這件事。
當夜,南宮子與父親在書房談了一宿。都覺得以天兒的性格是不會這樣做的,定是出了什麼事或有什麼隐情。幾日後,接到中原好友慕容子軒的書信,拜托他去安西找一個人。他一邊幫慕容子軒找人,一邊也暗自大廳尹天兒的消息。
尹天兒的母親是南郡城一戶尹氏人家的小妾,後來家中落寞,尹天兒父親病逝後,他們孤兒寡母的被趕出了尹家。幸得南宮子父親收留,便一直留在南宮家照顧他,所以他跟尹天兒也算是青梅竹馬。
尹天兒性格溫馴、乖巧,人又聰明,她的武功是他教的,她的琴棋書畫也是在陪讀的時候跟同一個先生學的。南宮府的勾心鬥角他是知道的,母親與姨娘們都是面和心不合。自從南宮府傳出父親喜歡天兒母親後,天兒與她母親在南宮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處處受白眼、欺淩。直至天兒母親抑郁而終,這些白眼與欺淩仍然跟随着天兒。
父親一怒之下,便把他跟天兒的事給定下了。他想着這樣也好,如果天兒是未來的南宮家主母,應該就沒人敢在欺淩她。而且他與天兒感情一向甚好,讓他娶别個女子,他還不樂意呢。
自從有了這名分後,天兒對他更加死心塌地,一心盼着及笄後嫁與他。所以當他收到家書,得知尹天兒逃婚時,他便覺得事有蹊跷。
令他意外的是,護送甯苧來浏陽,竟意外發現尹天兒,并改了個名字----金燦燦。不僅僅名字改了,性情也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隻是樣貌跟天兒一樣,實則是另一個人?
為了搞清楚,他又再次以真面目來到月來客棧。初看到他的真顔,她眼裡的震驚僅僅是因為他的樣貌,完全像看陌生人那樣盯着他瞧了許久。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莫非,她真的隻是個長得跟天兒一模一樣的人?
直至有一天,金燦燦挽起袖子數銀子,看到她手臂上那熟悉的胎記,直覺告訴他,這人肯定是尹天兒。不可能樣貌一樣,連胎記都一模一樣。
那日,他故意試問她為何會在浏陽城。她告訴他,是因為家裡給她安排了場不想要的婚姻。這話帶給他的沖擊很大,很大……
難道天兒真的是逃婚?隻是她現在看自己真的就像看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壓根就沒有過去那十年。是她太會僞裝還是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南宮子的這些猜測似乎能解釋一切……
翌日中午吃過飯後,金燦燦便謊稱昨夜睡的不好,要補眠。把進财、大 、南宮子都震驚到不會說話。這财迷老闆娘什麼時候舍得不壓榨,哦不,招呼這滿大堂的客人?
郝進财擔心地問道:“老闆娘,你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金燦燦瞪了他一眼,道:“這客棧生意已步入正軌,難道我就不能休息休息?這樣沒日沒夜幹活,誰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