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物的盒子,拿在手上也沒什麼重量。盒子中間的絨布上有一道很明顯的戒指痕迹,郁甯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裡面裝的,不會是我們的結婚戒指吧?”郁甯拿着盒子,問沈言白。
“對。”沈言白伸出左手,郁甯看見他左手無名指上一個銀色的素圈,在客廳燈光照射下閃着光,低調而高級。
他對郁甯說:“我之前一直把它收着,前幾天讓何群給我找出來了。我想它還是最應該待在我的手上。”
“對不起,之前一直沒戴上它。”
郁甯搖搖頭。結婚戒指本來就應該象征着愛情和責任,原主和沈言白的婚姻既無愛情又沒有責任,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戴上手指的戒指恐怕也會硌手吧。
現在沈言白願意戴上戒指,代表他的心意,郁甯當然高興。但是比起這個,他突然想起另一件更為重要且不對勁的事。
他的戒指呢?
原主郁甯的戒指在哪裡?為什麼他穿過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結婚戒指?他剛剛醒來的時候郁甯手上就沒有戒指,後來他在家裡也試着找過,但都沒有找到。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郁甯和沈言白的婚姻太倉促,沒來得及或者沈言白不願意買戒指,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的,他們明明有結婚戒指。
這戒指絕不會是沈言白主動買的,那就隻能是原主郁甯自己挑的。對于一個哭着鬧着也要和沈言白結婚的人,這枚戒指可謂是他們婚姻最有力的證明,原主本該時時戴着才對。
但是現在郁甯卻沒有發現戒指的蹤迹。沈言白都把戒指收起來了,原主沒理由弄丢這件對他而言本該很重要的東西,郁甯不認為他會是戴着戒指然後不小心弄丢了。
郁甯盯着自己空空的左手無名指想,那麼到底是在哪呢?
他能感受到沈言白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手上,但沈言白很紳士地沒有問他的戒指的去處,隻說:“我把這些東西放進房間裡,你休息休息吧。”
沈言白離開了,郁甯把剛剛拿出來的東西一一整理好,放回箱子裡,他回到自己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房間隔音很好,郁甯完全聽不見外面的動靜。趁着沈言白在房裡,郁甯給袁櫻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郁甯壓低聲音問:“袁櫻,你知道我的戒指在哪嗎?”
“诶?是甯哥你的結婚戒指嗎?”
“對,”他回憶了一下剛剛沈言白手上戒指的樣式,補充道,“應該是個銀色素圈。”
“不知道,”電話那頭袁櫻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她說,“而且我好像從來沒見過甯哥你戴過戒指。”
“從來沒有?”郁甯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眉頭微微蹙起,“你确定嗎?哪怕我剛剛結婚那會兒你也沒見過?”
“應該是,不過甯哥你剛結婚那會兒我還沒跟着你,就是見到你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你的戒指。對了,”袁櫻的聲音逐漸轉為肯定,她聲調稍微提高些,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我記得之前還在網上看過帖子,貼了一些你和白哥的照片,說你們都從來沒有戴過結婚戒指,用來錘你們感情不好。”
說到最後,她有些生氣,氣呼呼地說:“這些人一天天真的很閑。”
“但是他們也沒說錯,果然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郁甯笑着安撫道。他低頭摩挲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在燈光下那一塊皮膚和周圍完全是一個顔色的,看不出任何戴過戒指的痕迹。
“對了,那個帖子,麻煩你轉給我看看。”
“好的。”
電話挂斷,郁甯又在房間裡所以可能的地方找了找。戒指盒雖然不大,但也不至于完全找不到痕迹。尤其是原主郁甯的房間簡單到令人發指,沒有多餘的桌子和櫃子可以用來放東西,戒指盒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
郁甯停下了思索,手中握着的手機叮咚一響,袁櫻把那個帖子轉發了過來。
郁甯點開帖子,順着裡面網友貼出來的圖片一張張仔細端詳過去,确認原主在新婚時期也沒有戴過戒指。郁甯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照片滑到了最後,他的疑惑卻沒有解開。
就算原主是後面弄丢了戒指,以他的性格和追求沈言白時的癡狂程度,又怎麼會在剛拿到戒指時不戴着它出門呢?
郁甯甚至覺得,原主特意找人來給他的婚戒拍特寫昭告天下都不奇怪,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被大衆抓怕到?
沈言白要求原主不許戴?不,不會,郁甯提出這個設想,旋即又第一時間将其否定。沈言白的理念是,無視就是最大的蔑視,他對郁甯越是厭惡逃避,就越不會管郁甯如何生活。他隻會自己把婚戒收起來,并避開一切和郁甯有關的話題。
可是如果沒有外力幹預,不戴婚戒這件事就不符合原主的行為邏輯啊。
郁甯在腦海裡呼喚系統:“喂喂喂!在嗎?”
系統:“宿主您好,2045号強制愛系統正在為您服務,請宿主陳述問題。”
郁甯直截了當問:“你确定原主郁甯真的愛沈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