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王琳這慌亂的語氣裡,她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唐禦冰沉聲問道。
王琳沒有回應,而是急切地伸手,一把拉住唐禦冰的手,腳步匆匆地朝着公司頂層奔去。
唐禦冰下意識地想要甩開,畢竟她向來不習慣與他人有這般親密接觸,但看到王琳那焦急萬分的模樣,還是皺着眉頭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小角落。
這裡是一間雜物房,昏暗而髒亂,空氣中彌漫着黴味和灰塵的氣息。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神神秘秘的?”唐禦冰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對這裡的一切感到十分不适。
然而,王琳卻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她輕手輕腳地示意唐禦冰跟過來。
“唐董,雜物房裡面有人。”王琳壓低聲音,湊到唐禦冰耳邊。
唐禦冰更加不解了,“ 雜物房裡面有人?誰會在裡面?
“唐董,您先站這兒偷聽就明白了。”王琳說着,将耳朵貼在門上,似乎在傾聽着什麼。
唐禦冰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按照王琳的話,站在原地靜靜地偷聽起來。
沒過一會兒,房間裡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呼吸聲,那聲音微弱卻清晰可辨,明顯是個女人發出的,而且聽起來她似乎正處在極度痛苦之中,還在不停地掙紮。
唐禦冰靈敏的捕抓着細微的響動。
仔細地,分辨着,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那是南宮情冉的聲音!在痛苦的掙紮中若隐若現。
“對,就是我幹....你們敢碰老娘一個試.....咳咳咳,就是我殺害了許久....就是我……。”
南宮情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仿佛是在些情況下被迫說出來的。
唐禦冰的内心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這絕不可能。
可剛剛電話裡提到的懷疑對象正是南宮情冉,而此刻又聽到她這般“認罪”,這一切實在太過詭異。
愣神許久,她才終于回過神來,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
緊接着,唐禦冰猛地擡起腳,狠狠踹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她臉上的表情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你,你說什麼?!”
唐禦冰沖進房後,躲在身後的王琳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隻見南宮情冉被三個大漢圍在雜物房的中間,她的模樣狼狽至極。
渾身是傷,衣裳不整,嘴唇幹裂,頭發淩亂不堪,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
南宮情冉被這突然闖入的巨大聲響吓得渾身一顫,她擡頭看去,發現唐禦冰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唐禦冰沉默着,目光始終停留在南宮情冉的身上,看到南宮情冉的慘狀,心中湧上一股怒火。
她的目光如刀般射向那三個大漢,語氣冰冷而決絕,“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
南宮情冉隻是呆呆地望着唐禦冰,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為什麼突然唐禦冰會出現在這裡?
那三個大男人,被唐禦冰身上那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震懾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一時間呆若木雞,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面面相觑,恐懼與不安溢于言表。
其中胖胖的男人雙腿發軟,偷偷瞥了王琳一眼,結結巴巴地說:“唐……唐董,我們……我們隻是按您吩咐,給她點教訓而已。”
“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去教訓她了!”唐禦冰猛地沖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胖男人,一記淩厲的鞭腿,掃向他的頭部。
胖胖的男人躲避不及,被這一腳重重擊中,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随後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驚恐地看着唐禦冰。
其中一個之前被南宮情冉抓傷的男人,不知是被恐懼沖昏了頭腦,還是心存一絲僥幸,咬了咬牙,從旁邊慌亂地抄起一根木棍,像發了瘋的公牛般朝着唐禦冰撲了過去。
唐禦冰冷冷地看着男人撲過來,眼中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流露出一絲不屑。
在那根木棍即将砸中自己時,她身形微微一側,木棍擦着她的肩膀橫掃而過。
緊接着,她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男人拿木棍的手腕,用力一擰,隻聽“咔嚓”一聲脆響,男人的手腕竟被生生掰斷,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木棍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男人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慘叫連連,那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唐禦冰卻沒有絲毫憐憫,擡腿又是一腳,将男人踹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另外那個高個子男人,看到同伴們如此凄慘的下場,早已吓得魂飛魄散。
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像搗蒜一般不停地磕頭求饒,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唐董,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唐禦冰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她一個箭步沖到高個子男人面前,猛地一腳踩在他胸口上,“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誰指使的,隻要敢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罷,她腳上又加重了力道。
高個子男人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他雙手死死地抓住唐禦冰的腳踝,想要将她搬開,但唐禦冰的腳就像一座山般沉重,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他感到胸腔裡的空氣在一點點減少,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唐……唐董……饒命……。”
“饒命?”唐禦冰冷哼一聲,随手抄起旁邊一根木棍,眼中閃爍着瘋狂的殺意,狠狠地砸向高個子男人的膝蓋。
隻聽“咔嚓”一聲,木棍應聲而斷,而高個子男人的膝蓋也已經被砸得粉碎。
唐禦冰将手中斷裂的木棍扔到一旁,又迅速抄起另外一根木棍,毫不猶豫地繼續朝男人的另一條腿砸去。
“唐董,救我……救我……我錯了,我錯了。”高個子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滾,慘叫聲回蕩在雜物房裡。
“你該死!”唐禦冰聲音很輕,可臉上濺滿的對方灑過來的血迹,卻讓她看上去宛如從地獄爬出的修羅,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高個子男人感覺自己的腿已經廢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片模糊,口中不停地求饒,“唐董,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唐禦冰冷冷地看着高個子男人,沒有絲毫憐憫,她手中沾滿鮮血的木棍再次揚起,重重地砸在男人的另一條腿上,“我說了,你該死!”
“咔嚓!”又是一聲脆響,高個子男人另一條腿的膝蓋也被砸得粉碎,他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随後痛暈了過去。
此時,南宮情冉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雙腿止不住地顫抖着站了起來。
她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眼前這個如兇神惡煞般的唐禦冰,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判若兩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在這絕望無助的時刻,她滿心以為唐禦冰是來救自己的。
她艱難地開口:“唐…唐禦冰。”
唐禦冰随手丢掉手中那根已然染滿鮮血的木棍,目光如冰刀般射向南宮情冉。
看着眼前滿身傷痕,卻一臉希冀看着自己的女人,她心中思緒萬千,“是你殺了許久念?”
這短短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将南宮情冉的希望瞬間擊碎,愣在原地。
唐禦冰居然不相信自己……?
她搖着頭,顫聲道:“不……不是我……是他們給我下了……。”
“夠了!你和他們一樣都該死!”此刻的唐禦冰,已被心中的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不願再聽南宮情冉的解釋。
說罷,她一步跨到南宮情冉身前,擡腿便是一腳踢向南宮情冉的腹部。
這一腳,雖蘊含着無盡的憤怒,卻比剛才對付那幾個男人時的力氣小了許多,輕得就像被人不經意間輕輕碰了一下。
但這看似不經意的一腳,卻仿佛耗盡了唐禦冰所有的力氣,那一瞬間,她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隐隐作痛,一絲難以言說的猶豫與不忍在心底一閃而過。
“噗——”即便這一腳看似輕了些,但對于本就虛弱不堪的南宮情冉而言,卻如同一記重錘。
她隻感覺一陣劇痛襲來,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口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随後“啪嗒”一聲,濺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開出一朵絕望的血花。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倒在地。
“你……不相信我?”南宮情冉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呐喊,質問着眼前這個曾讓她信任與依賴的人,為何在這一刻,選擇了懷疑,選擇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