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眠、鳴雀和洛君都愣在了原地,沒想到兩條蟒蛇相碰居然會産生這樣的反應。
相生相克?
還是洛君先反應過來,立即把破淵丢給尹眠,然後一隻手提着一條巨蟒,将兩頭巨蟒徹底地貼合在一起。
她的力氣很大,哪怕兩條巨蟒都在不停地掙紮也沒有掙脫開,慢慢的,它們身上的鱗片都開始發紅,變軟。
“破淵!”
隻是往後面喊了一聲,那把黑傘就狠狠刺穿,這次毫無阻力,很輕易地就捅了進去,血瘋狂地飙了出來。
後面的事就簡單多了,破淵又回到了洛君的手上,她割下了金蟒的頭,然後甩了甩上面的血才重新挂好。
回頭一看,黑蟒的七寸處淌着血,猶如水湧。
鳴雀拍了拍手,“終于解決掉了,幸好這兩個家夥相生相克,真是沒想到。”
一說到相生相克,尹眠莫名又想到了鬼面蛇群。
那時候它們又在忌憚什麼呢?
她想不出來。
“管他呢,反正往前走就好了。”尹眠懶得想了。
墓裡全是彎彎繞繞的通道,令人煩的很。
“……有東西。”鳴雀忽地一下停了下來。
“确實,有野獸的糞便。”尹眠看着地面上幾堆不知名的糞便,神色變得嚴肅,“我們這是進窩了?”
“可能吧,糞便還是新鮮的。”
說罷,三人不約而同把手電筒開到最大,似要将昏暗燃成黎明。
“來了。”洛君的聲音被壓的很低很低,幾乎微不可聞。
地面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伴随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一張毛茸茸的倒三角形獸臉猛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巨大的獠牙,尤其是四顆尖銳的犬齒,如同釘耙一般鋒利,散發着森森寒光。
沒有人會懷疑這些獠牙的威力,更沒有人願意去嘗試它們是否隻是擺設。
這野獸體型很大,兩米左右高,有一身黑色的皮毛,又有一些灰色雜毛,臉尖,尾巴十分粗壯,再配上可怖的利齒利爪。
洛君緊緊盯着它,一隻手抓着匕首的柄,一隻腳的腳尖滑地,輕輕往後移去,做好了随時迎戰的準備。
她還是不太會用破淵,隻是簡單的當劍使,這種情況下,她要上這東西的身才好用破淵。
它長的有點像貂,又有點像鼬,又看了一會兒竟覺得像狐狸,但又不完全像。
她們不動,三不像也不動,最後它耐不住了,圍着三人緩緩地轉起了圈,但無論它怎麼轉,始終是面對面。
這樣還不算完,對面的三不像就跟高壓槍裡噴出來的水一樣嘶吼着沖了過來。
它沒耐心了。
鳴雀搶在洛君前面就是一個踢腳,她的勁兒也不小,三不像被踢得倒退了好幾步。
那雙眼睛裡似乎還有點懵。
它爬起來後無比狂躁地吼叫,血紅的眼裡掩飾不住的憤怒與殺意,跟無能狂怒一樣,那模樣就很可笑。
尹眠護住洛君,一臉正氣,反正這三不像才兩米多高,她不怕。
然而,下一秒洛君就把她的手握住,溫柔又堅定地上前。
趁三不像正在發怒,她沖過去飛快地擡左腿,踢在了三不像的腰上,又把它逼退一步,然後左腿踢完放下後右腿又擡了起來,又給了三不像一腳。
三不像被踢的連連後退。
最後她跳起來,正好踩在它後頸上,騎在了三不像脖子上。
三不像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鳴雀愣了下,然後就笑了。
“小心,它在……生氣?”洛君用力夾緊,把匕首插了進去,然後用手死死抱住三不像的脖子,用力勒住。
但實在是颠簸的緊,她看上去有點難受。
尹眠心裡面也有點難受了。
她看準時機,一個敏捷的滑鏟沖向三不像,趁着它尚未反應過來,手中的利刃已精準地劃開了它的肚皮,動作行雲流水,速度極快,一擊得手後迅速滑開,拉開了與怪物的距離。
三不像的肚皮仿佛遲鈍了片刻,隔了一會兒,血淋淋的内髒才“嘩啦”一聲散落一地。
好在尹眠早已退到安全距離,那些血淋淋的東西沒能沾到她身上去。
随着内髒的流出,三不像的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最終無力地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空氣中雖然還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但危機總算暫時解除。
洛君從三不像的身上跳下,喘着粗氣,她手臂上還沾有不少黑色毛發。
尹眠趕忙上前查看她是否受傷,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又把亂七八糟的毛發拍掉,皺眉道:“下次不要這麼冒險了,有我在呢。”
“這裡血腥味兒太重了。”鳴雀警惕地環視四周,“我們得趕快走了。”
“來不及了。”女人揉了揉有些不适的手腕,神色淡然。
全是蛇。
這群蛇正好是她們先前遇見過的鬼面蛇,那條長着女人臉的鬼面蛇王停在中間,舌頭耷拉在外面,粘稠的涎水一點點滴到地上。
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鬼面蛇,正飛快地朝着她們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