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還有更兇惡的東西。
洛君把黑傘遞給她,指尖都痛到顫抖。
“這止痛藥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阿言急得雙頰通紅,活像隻煮熟的螃蟹,額角都沁出了細汗。
而哭狼很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指節發白的手悄悄将藥瓶塞回衣兜,聲音裡壓着股無名火。
“八成不是普通的皮肉疼……”
他尾音拖得老長,明顯是強忍着不耐與急躁。
一旁的尹眠也急得團團轉,指甲都快掐進掌心裡。
可望着那道蜷縮顫抖的身影,她張了張嘴,最終隻能無力地蹲下身,将對方被冷汗浸濕的額發輕輕撥開,對方指尖都在發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幽深的甬道中,幾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沉重。
洛君大半重量都壓在尹眠肩上,額前的碎發早已被冷汗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進一把碎玻璃,尖銳的疼痛從骨髓深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努力睜大模糊的視線,可那隻金瞳中的符文正在逐漸暗淡。
“再堅持一下。”
尹眠的手臂穩穩環住她的腰,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
她刻意放慢步伐配合她踉跄的腳步,匕首卻始終指着前方黑暗,随時準備斬斷可能襲來的危險。
洛君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吓人,而阿言和哭狼警戒的背影在視野裡分裂成重影。
她頭暈目眩,呼吸聲很重。
阿言忍不住去探她的體溫,指尖剛觸到洛君的額頭就猛地一縮——滾燙的溫度幾乎灼人。
“怎麼會這麼燙?!”她驚呼出聲,掌心在洛君頸側又快速貼了一下,灼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緊。
這絕不是正常體溫,簡直像塊燒紅的炭。
哭狼也慌忙伸手探了探,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完了完了,退燒藥全沒帶!艹!”
他急得直搓手,聲音都變了調,“這鬼地方,上哪兒找藥去啊!”
尹眠看着洛君煞白的嘴唇和不斷發抖的睫毛,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洛君,還能堅持嗎?"
洛君死死咬住下唇,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可卻硬是撐着膝蓋,直起身子,推開尹眠的攙扶,踉跄着往前邁了一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走……我能……”洛君話音未落,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向前栽去。
尹眠一個箭步沖上前,在洛君膝蓋即将觸地的瞬間,猛地俯身一攬,将她整個人穩穩托住。
女人滾燙的額頭抵在她頸窩裡,灼熱的呼吸噴在鎖骨上,燙得人心驚。
“别逞強了!”尹眠聲音發顫,半蹲着身子一把将洛君往背上帶,“我背你!”
洛君使不上什麼力氣,又不想拖後腿,隻得勉強答應。
女人滾燙的身軀貼在尹眠後背上,像背着一塊燒紅的炭,洛君的下巴無力地搭在她肩頭。
呼吸灼熱而急促,卻還在強撐着低聲道:“對…對不起……”
“少廢話。”尹眠咬緊牙關,手臂牢牢箍住洛君發顫的腿彎。
她能感覺到背上的人在拼命克制着顫抖,可那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還是暴露了洛君的痛苦。
萬幸的是,這一路上他們沒再遇到什麼陷阱。
不多時,便來到了墓道盡頭。
就在這時,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寒冷起來,前方隐約出現一道幽光。
“看來我們得繼續前進了。”阿言說,她感覺不太好,一直在前方引路的玉腰奴一個加速,不見了。
洛君掙紮着站直起身子,掙紮着下地,她握緊破淵,尹眠便扶着她,心裡一陣難受,四人向着那幽光處小心翼翼地走去。
赫然有一扇石門,周圍的氣溫很低,透着股寒氣。
石門寬約兩米,是由兩扇門闆分左右封住的,而想要進去的話就得先想辦法開啟石門。
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尹眠先是将洛安放在原地,哭狼和阿言上去搗弄。
哭狼仔細檢查了四周,而等确認沒有機關後便立即來到了石門前。
仔細查看一番後,阿言注意到了這石門重要的兩個孔洞。
然後,哭狼又撿起一塊石頭丢給她,阿言接過,在石門上敲打了幾下。
空空~
等聽到石門上發出空洞的聲響,兩人便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八寶琉璃羅漢鎖!”幾人異口同聲,立刻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