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隻有一張床,晚上萊諾與赫希卡擠在一起睡的。
第二天,萊諾懶洋洋起床,打了個哈欠,頭發被他睡的亂糟糟。
赫希卡正洗漱完,從盥洗室出來,與他打了個照面。
萊諾懵了一下,剛起床人尚且迷迷糊糊,都忘記他生活了好幾天的地下室,多了一個人。
他有點囧,随便扒拉幾下頭發,低頭摳了摳眼角。
應該沒有眼屎吧。
赫希卡同樣窘迫,他剛剛用冷水清洗的臉,又開始發熱了。
昨天晚上,與萊諾躺在一張床上,他閉着眼睛,卻始終沒法真正入睡。
讓他心髒跳動的那人,就躺在身邊,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對方的呼吸聲,還有萊諾總是無意識往他身上靠過來,手和腳搭在他身上。
推了好幾次,每次把萊諾的手和腳從身上推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又靠過來。
手搭在赫希卡胸膛,腿壓着他大腿,一個人大喇喇占了大半的床,把赫希卡擠到最裡面。
赫希卡一晚上沒睡着,一方面是不習慣與人同睡一床,另一方面,則是心髒一下一下為了身邊人激烈跳動。
萊諾就躺在他身邊,本來他的心就七上八下。偏偏對方還總是往他身上靠,皮膚接觸傳來的熱度,更令人身體發燙。
“赫希卡,早。”萊諾咧開嘴對他打招呼。
“早。”赫希卡讓開路,讓他去盥洗室洗漱。
洗漱完,萊諾看見坐在椅子上沒事可做的赫希卡,他走過去,問:“我昨晚睡覺沒打呼吧?”
“沒有。”赫希卡低聲回答,沒有打呼,隻是總喜歡往他身上撲,要挨着他一塊睡。
“那就好。”
打呼什麼的,太丢人了,尤其是同睡一床的室友,是赫希卡這種高嶺之花。
“你餓不餓,很快會有仆人給我們送早餐。”
萊諾像以往那般搖響鈴铛,等着仆人聽到響鈴聲下來地下室,給他們送早餐。
結果早餐沒等到,倒是等來了歐文。
見到他,赫希卡站到萊諾面前,把萊諾護在身後。
“赫希卡。”歐文意味深長念着這個名字。
赫希卡則是警惕地望向他。
看到赫希卡眼中的警惕與陌生,歐文心裡湧現一股不甘。
當初他變換容貌,以巫師歐尼斯特的身份在刹塔國,被國王奉為座上賓。
刹塔國與他出生的母國羅曼王國不同。
羅曼國從上至下,對巫師非常排斥,在羅曼國,歐文隻能用魔法師身份活着。
他離開母國,來到刹塔國後,故意顯露自己是個巫師,非但沒有遭到驅逐,還因為巫術強大,被國王派人請去王宮。
刹塔國王被他的巫術征服,賜下宅邸與金銀珠寶,國内貴族知曉他被國王看重,紛紛與他來往,歐文一躍成為刹塔國新貴。
在刹塔國,歐文過的十分惬意,俊美的外表,強大的實力,以及國王的看重,使得他在貴族圈混的如魚得水。尤其是貴婦們,更是喜愛他。
蓋因歐文着實俊美,溫雅又風度翩翩,加上願意為情人花費心思,所以他在情場上向來無往不利。
他像個花蝴蝶一般,遊走在各個美人中間。
歐文享受與人談情說愛,卻吝啬于付出真心,他總以為沒有自己拿不下來的情人。
直到遇見來刹塔國賜福的赫希卡,歐文生平第一次體驗一見鐘情,他想方設法追求對方。
無論他多麼用心,多麼努力,赫希卡始終冷冰冰,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沒有區别。
可能有所區别,赫希卡看陌生人的眼神隻是淡漠,看他卻是帶着厭惡。
再大的熱情也會被一潑涼水澆滅,更何況,赫希卡不是涼水,而是怎麼都捂不熱的冰塊。
也許一開始,歐文對赫希卡隻是出于對外表的愛慕,随着赫希卡的冷漠,歐文求而不得,他越發執着,發誓一定要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歐文最終還是失敗了,因愛生恨之下,他冒着得罪光明神殿的風險,給赫希卡下了一個詛咒。
他詛咒:赫希卡會在某一天中情毒,然後無法自拔地愛上情毒對象。
赫希卡被下了詛咒,光明神殿大怒,主教親自前往刹塔國王宮,要求國王交出巫師歐尼斯特。
歐文先行一步逃離,主教撲了個空。
雖然離開了刹塔國,但他始終沒有放下赫希卡。
他已經在計劃着算計赫希卡中情毒,可惜光明神殿為了保護赫希卡,在那之後,很少讓赫希卡出來。
歐文沒有機會算計赫希卡,時間一長,他對赫希卡的興趣稍稍減退,結果卻發現自己下的詛咒生效了,赫希卡在詛咒的作用下,愛上了别人。
他既氣憤又不甘。
等見到赫希卡喜歡的人,發現這個叫萊諾的小惡龍,出乎意料的柔軟。他見過很多美人,卻很少看到這種從内到外都軟的不可思議的人。
歐文喜歡冷豔有脾氣的美人,尤其是像赫希卡這般渾身帶刺的,征服起來才格外有成就感。萊諾軟的像棉花,折騰起來都沒意思。
若不是因為赫希卡,他估計不會與萊諾産生交集。
不過人都被他擄來了,總不能白擄萊諾一趟,至少得收回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