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常識性錯誤。”吳思怡斜眼瞟了一眼顧一凡。
“行行行,我擾亂視聽,我錯了。”顧一凡求饒,吳思怡也沒再繼續。
老黎總招呼大家落座後,就上菜了。
吳思怡繼續對黎恒發問:“黎恒哥,紐約是不是很冷?”
黎恒夾起一塊櫻桃釀排骨放到蘇棠盤子裡:“對,比這邊冷很多,前兩天還下雪了。”
“哇,竟然下雪了,一定很美吧。”吳思怡仿佛沒看到蘇棠一樣。
這倒是讓黎恒不知該怎麼回答了。蘇棠剛夾起排骨還沒送到嘴邊,就低頭抿嘴笑了起來。黎恒在桌子下面的腳輕踢了她一下,她才止住笑,繼續吃排骨。
吳思怡望着黎恒,等待着他的答案。
顧一凡覺得這姑娘也真是缺根筋,都知道蘇棠是黎恒女朋友了,還這麼堂而皇之的表示愛慕。他趕緊轉移話題:“小蘇棠,下雪你還穿這樣?”
“啊?”蘇棠嘴裡正嚼着肉。
“對啊,你們從紐約過來,你不冷嗎?下雪你還穿這樣?”吳思怡不假思索順着顧一凡的話問道。但這話顧一凡作為相熟的人問沒什麼毛病,可她問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蘇棠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問,有些忐忑,怎麼就關注到自己的穿着了。
黎恒面無表情地問了句:“穿什麼還得報備嗎?”
顧一凡見吳思怡被他這句話堵的臉色很難看,憐香惜玉的毛病就犯了,怼上黎恒:“問已一句怎麼就成了要要求報備了?”
蘇棠也拽了拽黎恒的衣角,示意他别說了。自己則尴尬地笑了笑,回答:“我在飛機上換的衣服。”
吳思怡怯怯看了眼黎恒,沒再說話。
老黎總見黎恒這個态度,雖然知道他是護着蘇棠,但嘴上還是呵責道:“這是家庭聚餐,把你在公司那套做派收起來。”
劉姨趕緊轉移話題:“我要了玉屏風湯,一會兒上來多喝點,這一冷一熱的,别感冒了。”
蘇棠使勁點點頭,手緊緊按着黎恒的大腿。
黎恒看了看蘇棠,沒再說什麼。
雖然是中餐,卻融合了美國人的口味,整體偏甜。幾位長輩沒吃太多,多數在聊天,老黎總和吳永鋼聊市場、聊經營,劉姨和吳太太聊養生。
蘇棠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被剛才那個小插曲影響發揮。
顧一凡調侃:“小蘇棠,我每次見你,你都在吃東西,你怎麼這麼能吃啊。”
蘇棠想了想:“那證明你見我見的少了。”
吳思怡接過顧一凡的話:“對啊,你這麼瘦,竟然能吃這麼多,還沒見你停下呢。”
聽到吳思怡的話,顧一凡就樂了:“我說,你是複讀機嗎?”
“嗯?”吳思怡沒明白顧一凡的話,疑惑的看着他。她眼睛不算大,但是清澈明亮,看得顧一凡竟有點緊張了。
“就……就是你老重複我的話。”顧一凡答。蘇棠見他倆聊起來了,也沒再插話,繼續吃她盤子裡的蝦。
“我怎麼重複你的話了?”吳思怡絲毫沒發現。
“我說蘇棠下雪怎麼穿這麼少,你也說她下雪怎麼穿這麼少,我說蘇棠吃這麼多,你也說蘇棠怎麼吃這麼多。”顧一凡解釋。
“那這些不都是事實嗎?”吳思怡反問。
顧一凡無奈,不停地點頭:“對對,姐,你說的都對。”
“我怎麼就都對了?”吳思怡繼續問。
旁邊蘇棠笑出了聲,她看看黎恒,黎恒也正轉頭看她。
“你剛才說的每句都對。”顧一凡目光中全是真誠。
吳思怡嘟了嘟嘴,沒再繼續發問。
蘇棠小聲對黎恒說:“我以為她會說,‘我剛才說的每句話都是什麼?’。”
“那顧一凡就得跪地求饒了。”
飯後蘇棠咬開扇形的簽語餅,拿出小紙條,上面寫着“A Great Fortune Was Fallen Upon You”(一個巨大的幸運從天而降)。
蘇棠英語不太好,一邊吃一邊問黎恒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自從我來到你身邊,給你帶來了無盡的幸運。”黎恒繼續補充,“看來這個Fortune Cookies還是挺準的。”
蘇棠将信将疑,轉頭看黎恒的:“你的寫的什麼?”
黎恒掰開,拿出紙條,上面寫着“You will marry a professional athlete – if competitive eating can be considered a sport。”
黎恒笑,點頭感歎,故作神秘的對她說:“這家餐廳可以增設一個算命副線産業,說不定營業收入趕超主業。”
蘇棠更好奇了:“到底寫了什麼?”
黎恒拿出來,一字一字的翻譯:“你、将、會、娶、一、個、職、業、運、動、員——如果吃飯比賽算一項運動的話。”
蘇棠十分懷疑黎恒的翻譯質量,想拿過來仔細研究研究。
黎恒躲閃着不給她。
他小心的把紙條放在襯衣口袋裡,确定放好後,低頭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