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怡點點頭，臉竟然更加紅了。她呼了口氣，拿起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幾口水。

蘇棠看着臉蛋紅紅的吳思怡說：“你也挺好看的。”

她又看看顧一凡，他這會兒也尴尬的在撓頭：“顧一凡，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你們都對，我要去廁所，你們慢慢對。”顧一凡起身。

等走到洗手間，他發現黎恒也跟了出來：“幹什麼？還得結伴撒尿？你不尬我還尬呢。”

“你倆到哪一步了？”黎恒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吳思怡。”

顧一凡顧左右而言他：“就……就那樣呗。”

“我可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你要真跟她好，就好好的，跟你那些莎莎菲菲的斷幹淨了。長輩之間都認識，你不要臉你爸還要臉呢。”黎恒看了看吳思怡，“這姑娘認死理，你要是就想玩玩，那趁現在還沒處多深，趕緊斷了。”

顧一凡為難的嘟囔：“你跟蘇棠剛在一塊就私定終身了嗎？不也是慢慢處，覺得還行再考慮下一步嗎？”

“你跟我能一樣嗎？你之前談了多少女朋友了？手腳并用能數得過來嗎？”黎恒質問。

“這這……這是兩碼事兒，浪子回頭金不換，聽過沒？”

“行了，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話撂這兒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黎恒匆匆結束了對話。

再回到飯桌上，兩位女士不知道說了，哈哈的笑的前仰後合。見他們回來了，吳思怡先收回了笑，她擡頭看了看顧一凡，顧一凡目光卻故意躲開了。

吃飯時氣氛有些微妙，吳思怡之前說什麼，顧一凡總能接上話。這頓飯卻全程不回應吳思怡。倒是黎恒主動跟吳思怡聊東聊西的。

回去的路上也基本是黎恒跟吳思怡說些不鹹不淡的、關于她在美國上學時候的事情。

到了酒店，一進門，蘇棠就質問起來：“你跟顧一凡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态度就變了？”

黎恒去吧台拿了兩瓶蘇打水，遞給蘇棠一瓶：“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飯有點鹹？”

蘇棠接過來，擰了擰瓶蓋，差一點就要擰開時，黎恒把已經打開的那瓶遞了過來。

“我沒覺得菜鹹，就覺得你莫名其妙的插手他倆的事情，你是真的很閑。”蘇棠說完，咕噜咕噜喝了幾口。

黎恒咽下口水：“就顧一凡那尿性，你覺得他倆能談幾天？吳思怡看起來可不是能陪他玩玩的人。我是在避免吳思怡受到傷害。”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棠皺眉，“但有一點，你沒有權利剝奪别人的戀愛自由。”

“我怎麼剝奪别人的戀愛自由了？”黎恒臉上露出了愠色，“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妄下定義。我隻是對顧一凡強調了一下，他要是跟吳思怡談戀愛，就端正态度好好談。他自己慫了退縮了，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難道過程不是比結果更重要嗎？”

黎恒歎了口氣，伸手摟住蘇棠的腰，輕聲說：“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我跟你就是談着玩玩，不說結婚也不許諾未來，你能接受嗎？”

蘇棠臉上挂着複雜的表情，她想了想，誠實的告訴黎恒：“我沒想過結婚。”

黎恒有些驚訝，轉而又平靜的看向蘇棠：“那你現在可以想想了。”

蘇棠推開黎恒輕拂在自己腰間的手：“我現在不想結婚，未來也不想結婚，為什麼非要結婚？婚姻能束縛住愛情嗎？如果不能，那何必結婚？如果能，那更不能結婚。”

黎恒搖搖頭，他真的不明白蘇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結婚不是為了束縛什麼，而是承諾，承諾我可以照顧你陪伴你一輩子。”

“黎恒，一輩子太久也太遠了，為什麼非要給彼此限定個期限呢？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黎恒看到蘇棠為難的樣子，恍惚間覺得原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他突然想激一激她，以此來證明她是愛自己在乎自己的：“你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跟我結婚？”

“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想結婚和不想跟你結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别嗎？”

“區别很大，不想結婚，是你不喜歡結婚這件事情；不想跟我結婚，是你可能有想要結婚的人，但是那個人不是我。”

蘇棠努力看着黎恒的眼睛，可是越看越看不明白。她不明白黎恒為什麼會覺得她心裡有個想要結婚的人——而但那個人不是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她故意提起一口氣，強調道：“你怎麼理解是你的自由，我不解釋也是我的自由。我不想讨論這個問題了，沒任何意義。”

蘇棠的态度，讓黎恒有些抓狂。原本他十分确定蘇棠會回答“隻是不想結婚”，但她的态度卻讓他越發不确定。他抓住蘇棠的手腕：“我要你看着我回答，你到底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跟我結婚？”

蘇棠甩開他的手，往浴室方向走去，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蘇棠，你今天必須說清楚！”黎恒攔住她的去路，像着了魔，一定要聽到她親口說出來。

蘇棠駐足停下，擡頭注視着他，她用最無所謂，最毫不在乎的語氣對他說：“好，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你說吧，你想聽什麼？”

黎恒低眸，也注視着她，他看不懂蘇棠眼裡的情緒，也聽不懂蘇棠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卻更加堅定自己想要什麼：“我想聽你說，你想跟我結婚。”

蘇棠像機器人一樣重複着：“好，我想跟你結婚。”

“好，現在去city hall領證。”說着黎恒橫抱起蘇棠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