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的故鄉。我被自己突兀地聯想逗笑了,但此時可不像是在國外,赤司就站在我面前,我到底還是記得他喜歡品性高雅的類型,硬生生把笑意咽回了喉嚨裡,維持着那副我對着鏡子練習了無數次的熟絡的溫和有禮。
他應該是沒有發現的,還是那個熟悉的溫和語調,對我講述着學校的一些規定,還有他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赤司也習慣什麼都和我講講,隻是帝王學社會學心理學等等雜七雜八的課程和伴随長大帶來的極強的領地意識和他那個無時無刻都放不下的責任意識漸漸地取代了幼時的無話不談,至少我最清楚的一點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我面前真正地展示自己的脆弱了。
雖然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畢竟我也不愛在赤司面前展現自己不符合“千井語”的那部分。
“赤司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着籃球。”回來之前就在腦海裡演練了無數次的話找到了說出口的時機,赤司也如我預想中一樣很順地接住了我的話頭,向我講述了他進入洛山籃球部這不長的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一些事情。
還有不帶停頓地講述了情況的帝光,以及奇迹的時代。
“确實是這樣沒錯......總而言之,我們現在都去了不同的高校,雖然哲也的選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仔細一想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确實是的,黑子哲也身上那種清晰且鮮明的理想主義色彩實在顯眼,那選擇誠凜這樣一個籃球部剛成立不久的學校也不是什麼值得過分驚奇的事情。不過該說不愧是運動番的男主嗎?在我隔着大洋得到的那些關于“奇迹的世代”和這位第六人的情報裡,他身上那種明明不顯露卻又格外耀眼的信念實在讓一個這麼多年都沒過中二期我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我的關注點還是着重在赤司身上。
我收拾好自己的桌面,此時是放學的時間段了,教室裡留下打掃的同學也在剛才向我們打了招呼之後背着包離開了教室。
“接下來要去社團的訓練嗎?”
“嗯,語也要一起來嗎,可以圍觀的。”
這确實是我的一個小目的,自然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能在現場看到赤司打籃球的樣子,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雖然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和你一起打球了。”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麼,溫和地笑了:“如果是語的話,這麼說是在明示我你想進入籃球部嗎?”
我攤開手,忍不住眨了一下眼:“是的噢。那麼赤司隊長會允許我這個轉校生在中途加進來嗎?”
“在我給出答案之前,你得向我證明自己沒有退步才行呐,語。”
那是自然的。
我提着書包,和赤司并肩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