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分店裡就沒什麼事了,江月來找楚希,兩個人一起前往工作室。
徐望和北弛還在工作,她倆咋咋呼呼地收拾東西。
江月拉了群,征集意見吃什麼。七嘴八舌,難以統一。
北弛說搞火鍋吧,他再做幾個菜,得到了熱烈響應。
江月和楚希出去買菜,江月看見什麼拿什麼,楚希再往回放幾個實在看起來用不上的。
楚希小聲地說她小時候很少去超市,每次去都特别想坐在推車裡玩但是從來沒這麼做過。
江月聽了二話不說就要把楚希往推車裡放,楚希連連拒斥說我都多大了。兩個人就在超市展開了追逐戰。
碰到了人,楚希擡頭道歉,是方圓。
“嗨,這麼巧!”方圓開口。
楚希臉色一變,有點太巧了未免。
江月跟她打招呼,“你今天沒跑會嗎?”
“沒有,難得休息,也可能過一個小時就有事兒了哈哈哈哈哈。”
“你們來這附近是?”方圓問。
“哦,朋友聚會,你一起來嗎?”江月發出邀請。
“不了吧,我也不認識多尴尬,買點菜回家做飯了。”
楚希突然察覺到一絲怪異,這家超市離工作室有一段距離,江月甚至是開車過來的。她問江月為什麼到這麼遠的超市,江月說這裡東西全。
“來了就認識了,大家都很好的。”
于是,來時兩人,回時三人。
回到工作室,北弛已經開始做飯了,文山青打下手。徐望還在畫。
江月給大家介紹方圓,北弛和徐望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文山青得知方圓是記者後又開始寒暄,試圖空手給展覽套幾篇公關稿。
江月就在旁邊笑着聽方圓和文山青一來一往。楚希竟然覺得有一絲莫名的和諧。
她走過去假意給北弛幫忙,被北弛真心趕走。
于是楚希走到徐望身旁,徐望在畫他們幾個人聊天的場景。
“哇,好溫馨。”楚希忍不住贊歎。
徐望有點不好意思,“随手畫的”。
“這個是我嗎?”話說出口楚希才反應過來這樣問徐望有點沒禮貌,“左邊第三個”。
“是。”
“為什麼是短頭發啊!”
“感覺你會是短頭發。”
“這是怎麼感覺出來的?”
楚希蹲在旁邊,“你摸,我是長頭發”。
徐望感受到一團影子在他身側突然蹲下,他有點驚訝,下意識伸出手去。
楚希抓住他的手放到頭發上,他輕撫過她的頭發,心裡發癢。
“到肩膀确實是短發啊。”徐望試圖趕走空氣中的暧昧。
“側面到肩膀,中間其實很長了。”楚希解釋。
“你倆幹啥呢!”高放的聲音打斷了徐望和楚希的交流,引得衆人目光集中過來。
一瞬間,楚希覺得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
“這麼大聲幹嘛!”楚希站起來反擊。
高放走過來彈了楚希一個腦瓜崩,“别欺負徐望嗷”。
“這話說給你自己聽吧。”
高放去幫北弛洗菜切菜了。出人意料的是,北弛沒趕走高放。
“星野不來嗎?”江月突然問。
高放拿着土豆的手僵硬了一秒,“他有事”。
楚希看向北弛,看不清,北弛頭發該剪了。
“哦。”江月不明白随口一問為何讓高放看起來如此尴尬。
漫長的準備環節終于結束。
大家墊着彩色的墊子圍坐在地上。因為圓圈直徑過長,大家不得不七嘴八舌傳遞食物。場面一時間混亂又熱鬧。
文山青在偷偷拍照,被江月發現後勒令多拍幾張。江月看過成片後說文山青最好别接攝影展。文山青不服,試圖争執,得到了大家的一緻否定。
最後方圓自告奮勇說她來拍吧。
“這拍的也太好了。”楚希忍不住贊歎。
“真的真的。”高放附和。
“開什麼玩笑,方圓可是大攝影師。”江月莫名得意。
“哈哈沒有沒有,有時候也要充當攝影記者來着,練出來的。”
大家還在讨論着照片,并丢下飯開始合照。
楚希注意到坐在旁邊的徐望一直很安靜。
“我仔細看了照片,發現你不上相。”楚希對徐望說。
“啊?”徐望沒反應過來。
“方圓拍的照片,沒有你本人好看。”
楚希在高中的時候從來沒發現徐望的臉可以紅得這麼快。
飽餐一頓,文山青提議來點飯後開胃酒。
高放撸起袖子開始調酒。
楚希被高放浮誇的動作引得呼聲連連。
高放在一聲聲贊美中逐漸膨脹,酒潑了路過的無辜徐望一身。還嬉皮笑臉說反正徐望看不到不影響他穿。挨了正義的江月和楚希好幾錘。
高放調的酒意外地好喝。大家紛紛贊歎,并詢問高放從哪裡來的秘籍。高放正要回答。
“因為是我教他的呀。”低沉又清亮的聲音傳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發聲人。
楚希也看過去,是那天在醫院宣稱是高放戀人的人。他穿着黑色休閑西裝,脖子上帶着銀色的細鍊,在燈光下輕輕閃動。頭發微微遮住眉毛,雖然笑着,但眼睛裡卻有一絲絲挑釁。
空氣安靜了三四秒。
“大忙人怎麼有空來跟我們這幫俗人厮混了啊。”江月挺身而出調節氣氛。
“來和大家玩兒,不歡迎嗎?”星野還是微笑着。
“歡迎歡迎,但你是怎麼進來的?”文山青開始考慮工作室是不是需要加派保安了。
“門沒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