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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記憶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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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圓圓的石桌,由再普通不過的岩石所制。正東方、正西方、正北方各擺着一個石凳,皆由相同材料制成,;正南方則擺着一個蒲團。

蒲團後方是一棵樹,那樹并不豐茂,甚至樹葉還有點發黃,卻非常高大,遮天蔽日,宛若世界一般。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與張牙舞爪的樹枝,在石桌上形成一個個透亮的圓斑。在光的照射下,被樹葉遮住的不規則的、透明卻五彩斑斓的果實現出身形。它們挂在樹枝上,努力地往後縮,卻在撞到另一個不規則的果實後如泡泡般破碎,留下一片閃閃發亮的光點。

石桌正東位擺有一小碟點心,點心呈蒼青色,部分方,部分圓,圓形糕點上各點綴了一顆可食用的“桂花”,而方的,想來是被衆人瓜分了,隻剩最後一個,甚至這最後一個還是被人咬去了一大半的。

哈,愛吃甜點的傲嬌毒舌男什麼的,太可愛了吧~~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想法令我愣住了,雖然,的确是有那麼一小點點的可愛了,咳,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

“咳,我先坐着了。”

這具身體在原主人殘留意識的操控下對着那兩人說道。

我借着這個機會,努力觀察四周,試圖找到我來到這裡的原因,礙于視角的局限性,并未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當我向西邊的石凳走去,路過那棵樹時,那滿樹的樹葉突然變成鮮豔、張揚的如火一般耀眼的紅色。

我不解其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同牠接觸。

于是,我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樹葉。

牠說,向南看。

向南,南邊有什麼呢?

金光環繞處,一條長階通天地,雲霧缭繞。向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步一跪,向着長階而去;向上,直達天上人間,有人踩在雲上,背着雙手,淡漠的看着底下一衆瘋狂愚昧的人們。在長階之上,是【**】背負苦難,被長階汲取生命……

當我再次看去,祂被斷四肢,困于長階内,而在長階之上,是他們的狂歡:食神肉以固其魂,飲神血以強其體,抽神筋以佑其人,鍛神骨以築其器……

牠說,向東看。

東?

群山遮掩處,有一蝴蝶困于此,幾世幾年幾月幾日,日日不得歇,以壽命為損替國平災,為王延壽,凡人因果命運因此混亂,天劫加諸其身,神魂破碎……

當我再次看去,兩國大軍立于陣前,一國節節敗退之時,一隻巨大的蝴蝶從天而降,淩空于兩軍之上。牠左翼赤金,其上遍布如血痕般的紋路,扇動間,無數赤金蝴蝶從群山飛出,落于人肩,萬人滅;右翼血紅,蝶翼之下枝條環繞,無數血紅蝴蝶從茂林飛出,落于大地,萬人生……

牠說,向北看。

向北?

地下暗處,一間金屬制實驗室哀嚎聲不絕于耳。在最大的容器内,鲛人被關于此。牠全身插滿管子,雙手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針孔,下身魚尾處沒有一片魚鱗完損無缺,甚至魚鳍也被人為剪下……

當我再次看去,無數高樓林立,地上之水懸天倒流入海,滔天巨浪之上,是無數生靈的屍首,而那鲛人,沉于大海深處,以身為祭,平息災禍之源……

牠說,向西看?

哈,西?

光芒常亮處,人類東躲西藏,地上鬼怪橫行,世界破碎,時間停滞,萬物不再有新生,命運既定,世界循環。有人一劍劃開天幕,化為黑月,彌漫擴散,鎮壓萬物……

當我再次看去,黑月消失,銀月光芒大盛,鬼怪再現,裂縫大開,世界岌岌可危,有一天狼臨淵之上,對月嘶吼,鮮血染紅大地,天狼跌落入塵,無數傀儡絲穿透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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