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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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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後的夜風帶着刺骨的涼,美娜抱着剛打印的聲樂譜路過地下車庫,看見陳雲曦從黑色邁巴赫的副駕駛下來。她穿着三年前 girl-flying 巡演的戰服,頸間卻多了道可疑的紅痕,形狀像極了男人的指印。

“雲曦姐?” 美娜下意識躲在消防栓後,看着董事長的司機為陳雲曦披上羊絨大衣,“您明天上午十點的骨髓配型檢查......”

“知道了。” 陳雲曦的聲音沙啞得不像平時,帶着煙酒過度的疲憊,“告訴董事長,我女兒要是少一根頭發 ——” 她頓了頓,高跟鞋在地面敲出破碎的節奏,“他的寶貝女兒也别想活着走出移植艙。”

邁巴赫的尾燈消失在拐角時,美娜才發現自己攥皺了樂譜。陳雲曦頸間的紅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像條毒蛇纏繞着她纖細的脖頸。那個在聲樂課上撕碎樂譜的女人,那個在天台說 “别相信大人” 的女人,此刻卻在為虎作伥。

淩晨兩點的走廊寂靜如墓。美娜被砸門聲驚醒時,看見陳雲曦拎着半瓶燒酒晃進來,眼線糊成青黑色,頸間的紅痕被厚粉蓋住,卻在她仰頭灌酒時露出邊緣:“怎麼?看不起我?”

“雲曦姐,你喝多了......” 美娜伸手去扶,卻被對方推開。

“喝多?” 陳雲曦冷笑,酒瓶砸在牆上迸出碎玻璃,“我清醒得很。” 她湊近美娜,酒氣混着玫瑰香水味,“知道董事長為什麼突然讓我複出嗎?因為他女兒得了白血病,而我是全國唯一匹配的骨髓提供者。”

美娜感覺血液沖上頭頂:“所以你......”

“所以我要乖乖聽話,定期去做配型檢查,等他女兒養好身體就開刀。” 陳雲曦摸出煙盒,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作為交換,他會讓我在 G-M 選拔壓軸出場,當然 ——” 她扯下假發,露出後腦勺的針孔,“還要定期注射促進骨髓再生的藥物。”

美娜想起上周在醫務室看見的 “重組人粒細胞刺激因子” 注射單,患者姓名處被塗成墨團。她忽然明白為什麼陳雲曦最近總在午休時消失,為什麼她的抗抑郁藥劑量翻倍,為什麼她會在深夜對着手機裡的嬰兒衣物發呆。

“為什麼告訴我?” 美娜的聲音發抖。

“因為你和我一樣蠢。” 陳雲曦搖搖晃晃走向天台,欄杆外的霓虹燈在她瞳孔裡碎成光斑,“以為能靠努力改變什麼,其實不過是資本棋盤上的棋子。” 她忽然轉身,眼神裡閃過瘋狂,“你猜怎麼着?連你的低血糖都是他們設計的 —— 沈天佑的甜品店,從第一天起就是監控點。”

美娜感覺如墜冰窟。她想起沈天佑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想起他對自己病情的精準掌握,想起他說 “星芒拿鐵” 時的溫柔眼神。如果這一切都是陰謀,那麼她以為的溫暖,不過是馴化野獸的糖衣。

“不信?” 陳雲曦摸出手機,播放一段錄音,“尹美娜的血糖數據顯示,她最多能堅持 15 秒平衡木,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那是金善娅的聲音,背景音裡傳來董事長的輕笑:“她和陳雲曦一樣,都是自以為是的蝼蟻。”

天台的風掀起美娜的睡衣。她想起體能測試時突然斷裂的鋼索,想起劉思妍播放的鋼琴曲,想起沈天佑從天而降的擁抱。原來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别人的劇本裡。

“想自殺嗎?” 陳雲曦摸出随身攜帶的安眠藥瓶,“我算了算,隻要三倍劑量,就能安靜地睡去。” 她忽然笑了,笑容裡帶着解脫的暢快,“但我不能死,因為我的女兒......” 她的聲音哽咽,“還在董事長的私人别墅裡,被當成‘活體藥庫’養着。”

美娜這才注意到,陳雲曦的左手無名指戴着枚兒童戒指,藍寶石上刻着 “MOM”。那是她女兒的周歲禮物,卻在三年前被迫分離時,被董事長的保镖扯斷過鍊條。

“給我。” 美娜伸出手,“安眠藥。”

陳雲曦挑眉:“你想陪我一起死?”

“不。” 美娜攥緊藥瓶,“我要帶你活着出去,然後 ——” 她想起尚琳的《玻璃蝴蝶》,想起 Boy-running 的血書錫紙,“讓所有人看看,他們的‘善心’背後,藏着多少人命。”

陳雲曦盯着她,忽然爆發出大笑,笑聲裡混着眼淚:“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和我當年簽那份‘自願捐贈協議’時一模一樣。” 她踉跄着靠近欄杆,“但現實會告訴你,蝼蟻永遠鬥不過大象。”

美娜還沒來得及阻止,陳雲曦已經跨過欄杆,夜風将她的睡衣吹成帆。在那驚心動魄的瞬間,美娜看見她頸間的團體戒指在月光下閃過,那是 girl-flying 最後的榮光。

“抓住我!” 美娜沖過去,指尖勾住陳雲曦的手腕,卻感覺對方在故意下墜,“想想你的女兒!她需要媽媽!”

“她需要的是骨髓!” 陳雲曦的指甲掐進美娜的手背,“你以為董事長會讓我活着走出移植艙?手術結束後,我就會變成‘突發心髒病去世的過氣偶像’,連墓碑上都會寫着‘自願捐贈遺體’。”

美娜想起賢秀的追悼會,想起南向民的 “個人原因退團”,終于明白為什麼公司總是用 “意外”“自願” 來掩蓋真相。她咬着牙用力拽回陳雲曦,兩人一起摔在地上,安眠藥瓶滾到天台邊緣。

“看看這個。” 陳雲曦喘着氣,從内衣裡摸出張泛黃的病曆,“我得了骨髓纖維化,就算捐了幹細胞,也活不過半年。” 她指着美娜手裡的藥瓶,“那些不是安眠藥,是止痛片,因為我的骨頭每天都在碎裂。”

美娜感覺世界在旋轉。她想起陳雲曦在聲樂課上突然的顫抖,想起她用電子煙灼燒掌心來轉移疼痛,原來那些她以為的脾氣暴躁,都是死亡逼近的呐喊。

“所以,讓我走吧。” 陳雲曦輕聲說,“至少這樣,我女兒能拿到董事長承諾的贍養費,不用像我一樣,在陰溝裡賣笑換骨髓。”

美娜看着她眼底的死寂,忽然想起張碧在垃圾桶裡翻找的手機,想起劉思妍母親被篡改的貸款合同,想起自己儲物櫃裡永遠少一塊的無糖餅幹。這個圈子裡的每個女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被淩遲。

“不。” 美娜擦去眼淚,将病曆折好塞進自己口袋,“我們一起活下去,然後撕開他們的僞裝。” 她撿起藥瓶,“從明天開始,你教我聲樂,我幫你找女兒的下落。”

陳雲曦盯着她,忽然露出釋然的笑:“傻丫頭。” 她摸出根煙點燃,“不過...... 我很久沒見過這麼傻的眼神了。”

次日清晨的聲樂課上,陳雲曦像往常一樣嚴厲。她用鉛筆敲着美娜的頭,指責她的氣聲像 “被踩扁的氣球”,卻在遞樂譜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第三頁夾層。”

美娜翻開樂譜,看見用眉筆寫的小字:“G-M 内定名單有鬼,評委席有董事長的人。” 字迹力透紙背,最後那個句号洇開小片墨漬,像滴幹涸的血。

“記住,” 陳雲曦大聲說,“真正的歌聲要從這裡 ——” 她重重捶打自己胸口,那裡戴着女兒的兒童戒指,“而不是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那裡有塊不易察覺的淤青,是昨晚在天台撞擊所緻。

下課鈴響起時,美娜看見董事長的司機等在門口。陳雲曦對她眨眨眼,頸間重新塗厚了粉底,卻在轉身時,讓一縷發絲垂落,恰好遮住那道指印。

“晚上來我房間。” 她擦肩而過時低語,“帶你見個能黑進董事長郵箱的人。”

美娜攥緊樂譜,指尖觸到夾層裡的密信。走廊盡頭的玻璃幕牆外,烏雲正在聚集,像極了三年前那場毀掉 girl-flying 的暴雨。但這次,她不再是隻能躲在消防通道哭的練習生,而是手握真相的戰士。

深夜的宿舍區寂靜如墳。美娜敲開陳雲曦的房門時,看見劉思妍也在,熒光綠發尾染成了低調的深灰,手裡捧着台黑客用的筆記本電腦。

“她比我更該知道真相。” 陳雲曦扔來罐啤酒,“畢竟,她母親的貸款合同,和我的骨髓捐贈協議,蓋的是同一個公章。”

劉思妍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住,屏幕藍光映出她震驚的臉。美娜忽然明白為什麼金善娅總能精準拿捏她們的軟肋,原來在資本的棋盤上,她們早就是被标好價格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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