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暴雨敲打着酒店後廚的通風管道，美娜蹲在垃圾桶旁調整微型攝像頭。白泉兒的粉色卷發從旋轉門倒影裡閃過，她今天戴了與金善娅同款的翡翠耳釘，耳墜在雨夜中泛着冷光。後廚飄來烤牛排的焦香，卻蓋不住美娜掌心的冷汗 ——Boy-running 的線人說，對家公司的商業間諜今晚将在這裡交易。

“泉兒姐今天戴的耳環......” 尹金在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和三年前 girl-flying 解散時的慶功宴同款。”

監控畫面突然卡頓。美娜摸出沈天佑改裝的信号幹擾器，看着白泉兒走進 VIP 包廂，她的連衣裙後擺沾着半片櫻花花瓣 —— 那是 FLY 娛樂地下基因庫的門禁标識。包廂裡的對家代表正在擦拭眼鏡，鏡片反光映出平闆電腦上的練習生資料，美娜的照片被标紅，旁邊寫着 “高風險資産：情感數據缺失”。

“這批練習生的情感數據很值錢。” 對家代表的英語帶着美式口音，“尤其是美娜的低血糖應激反應記錄，我們的 AI 需要這種真實創傷模型。”

白泉兒的笑聲混着刀叉碰撞聲：“再加兩千萬，我可以附贈陳雲曦女兒的基因檔案。”

美娜的手指險些捏碎攝像頭。她想起陳雲曦日記裡的 “2019.4.15 手術”，想起董事長私宅密室裡的嬰兒服，後頸突然泛起涼意 —— 那些克隆體培養艙的編号，與白泉兒提到的 “數據打包價” 格式完全一緻。

“合同在她左手邊抽屜。” 林在仁的黑客眼鏡顯示包廂的熱成像，“美娜，找機會拍到關鍵頁。”

暴雨突然轉急。美娜假裝摔倒在白泉兒的包廂門口，手機攝像頭對準打開的抽屜。合同封面的蝴蝶 logo 下，“練習生數據交易協議” 的燙金字樣刺得她眼花，翻頁的瞬間，“2000 萬 / 人” 的價目表像道驚雷劈進視網膜。

“尹美娜，你屬狗的？” 白泉兒的高跟鞋碾過美娜的手背，翡翠耳釘劃過上臂皮膚，“想當英雄？” 她奪過手機，屏幕上的合同照片正在自動上傳雲端，“可惜你沒機會了。”

頂樓天台的風卷着雨珠撲來，陳雲曦的白色風衣在夜空中翻飛如紙。美娜趕到時，她正對着月亮舉起十字架項鍊，吊墜裡的磁帶碎片在閃電中折射出詭異的光。遠處的 FLY 娛樂大樓亮着血紅色的應急燈，那是林在仁發動全球黑客攻擊的信号。

“他們說那孩子是我的女兒。” 陳雲曦的聲音混着雨聲，“用親子鑒定書逼我去對家公司當間諜，可每次抱她......” 她突然掀起袖口，十七個針孔組成的星芒圖案下，新添了道抓痕，“她的眼睛像董事長，完全不像我。”

美娜的手機響起，沈天佑發來 DNA 報告的加密文件。父親欄的 “CHOI SUNG-HO” 讓她渾身發冷 —— 那是董事長的全名。照片裡的克隆體嬰兒戴着與陳雲曦相同的蝴蝶吊墜，基因檢測日期與她的 “死亡證明” 日期相隔僅三天。

“她是克隆人。” 陳雲曦摸出藏在十字架裡的芯片，“董事長用我的基因造了個‘完美女兒’，又用她控制我......” 芯片插入天台的監控接口，屏幕上跳出數十個培養艙畫面，每個艙體都标注着 “CHOI CLONE-XX”，“這些年我看到的‘女兒’，不過是更新換代的克隆體。”

白泉兒的高跟鞋聲從樓梯間傳來，翡翠耳釘在閃電中劃出綠光：“陳雲曦，你以為說出真相就能解脫？” 她舉起美娜的手機，相冊裡的交易合同正在燃燒，“現在全網都知道你是叛徒，你女兒......”

“她不是我女兒！” 陳雲曦的尖叫蓋過雷聲，“真正的孩子在七年前就被他們偷走了！” 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手術疤痕，“這是取卵手術的痕迹，他們用我的卵子和董事長的精子造了個胚胎，又把它植入了别的女人體内......”

美娜的胃裡一陣抽搐。她想起董事長私宅密室裡的嬰兒服，想起尹金在弟弟的克隆體，終于明白為什麼陳雲曦的 “女兒” 總是穿高領衫 —— 那些克隆體後頸都有相同的蝴蝶紋身，那是董事長基因的标記。

“美娜，接着！” 陳雲曦将芯片抛向空中，白泉兒的翡翠戒指擦過她的手腕。美娜在接住芯片的瞬間，看見陳雲曦的身體向後仰去，白色風衣展開如蝶翼，消失在雨幕中。

“不！” 美娜沖向天台邊緣，卻被白泉兒拽住頭發。對方的手機屏幕亮起，播放鍵上的紅點顯示正在直播：“觀衆朋友們，前 girl-flying 隊長陳雲曦因背叛公司，畏罪跳樓......”

芯片在美娜掌心發燙。她摸出沈天佑送的蝴蝶吊墜，吊墜裡的定位系統顯示，陳雲曦的真實坐标不是天台，而是地下基因庫 —— 那裡藏着最後一批未激活的克隆體，編号從 “CHOI CLONE-72” 到 “CHOI CLONE-100”。

“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掉證據？” 美娜舉起吊墜，天台的監控畫面突然切換，“看看真正的陳雲曦在哪裡！”

全球直播畫面中，陳雲曦站在基因庫的克隆體中間，她的白大褂上沾滿培養艙的營養液，手裡舉着董事長的基因密鑰。每個克隆體的視網膜上都投射出相同的畫面：董事長與對家代表的交易錄音，練習生數據被明碼标價的合同，還有 —— 美娜被植入芯片的醫學報告。

“這些不是商品！” 陳雲曦的聲音穿透雨幕，“是和我們一樣有心跳的生命！” 她将基因密鑰插入中央控制台，所有克隆體的蝴蝶紋身同時亮起紅光，“現在，我要讓你們看看，資本的‘完美女兒’究竟是什麼！”

培養艙的營養液開始沸騰。美娜看着克隆體們睜開眼睛，她們的瞳孔顔色各不相同，有陳雲曦的琥珀色，也有董事長的深棕色。白泉兒的翡翠耳釘掉在地上，摔成兩半的蝴蝶圖案裡，露出微型追蹤器 —— 那是她與對家公司聯系的證據。

“美娜，基因庫的自毀程序啟動了！” 林在仁的聲音帶着雜音，“快帶陳雲曦離開！”

天台傳來直升機的轟鳴。美娜抓住陳雲曦的手沖向安全通道，白泉兒的尖叫聲被爆炸聲淹沒。基因庫的天花闆開始坍塌，克隆體們手拉手唱起 girl-flying 的出道曲，歌聲混着營養液的洪流，将 FLY 娛樂的蝴蝶 logo 沖得粉碎。

黎明時分的甜品店飄着消毒水味。陳雲曦的手臂纏着繃帶，沈天佑正在用掃描儀檢查她的基因損傷：“他們用你的基因造了至少一百個克隆體，每個都有不同的性格設定......”

“但她們都有我的眼睛。” 陳雲曦摸着克隆體們送的紙蝴蝶，每個翅膀上都寫着 “謝謝媽媽”，“美娜，那張 DNA 報告......”

“我知道。” 美娜握住她的手，想起基因庫廢墟中找到的胚胎培養記錄，“真正的孩子還活着，董事長當年把她送給了美國的合作夥伴，用的是你的卵子和......”

“沈天佑的精子。” 陳雲曦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你以為他為什麼總是戴着蝴蝶吊墜？那裡面藏着孩子的臍帶血樣本。”

美娜的吊墜突然發出蜂鳴。沈天佑站在門口，薄藤色頭發被雨水打濕，手裡攥着份親子鑒定書。他的後頸沒有蝴蝶紋身，取而代之的是道舊傷 —— 那是為了掩蓋基因匹配标記做的手術。

“她叫小曦。” 沈天佑将報告遞給美娜，父親欄的 “SHIM JUN-WOO” 與母親欄的 “CHUN UN-HEE” 終于完整，“現在在紐約的黑客學校讀書，最喜歡用蝴蝶圖案做病毒圖标。”

窗外的雨停了。美娜看着甜品店的玻璃映出三人的倒影，陳雲曦的白大褂、沈天佑的黑客眼鏡、她自己的蝴蝶吊墜，終于拼成完整的拼圖。尹金在推着小仁走進來，少年的克隆體手臂上戴着 “根系計劃” 的手環，手裡捧着剛出爐的蝴蝶形狀餅幹。

“吃點吧。” 沈天佑的聲音帶着哽咽，“小曦說，這是她記憶裡媽媽的味道。”

美娜咬下餅幹，甜味中混着微苦的可可 —— 那是陳雲曦最喜歡的配方。遠處的 FLY 娛樂大樓正在燃燒，火光照亮了基因庫廢墟上的櫻花樹，那是克隆體們用營養液澆灌的生命之樹。她知道，這場與資本的戰争遠未結束，但至少，她們已經救下了最重要的東西：真實的生命，和永不妥協的靈魂。

“下一站去哪？” 陳雲曦摸着鎖骨的手術疤痕，那裡已經貼上了 “傷疤花園” 的熒光綠創可貼。

美娜看着天邊的朝霞，想起基因庫克隆體們的眼睛，想起小曦在視頻裡比的黑客手勢。她摸出陳雲曦的十字架項鍊，裡面的磁帶碎片正在播放新的旋律 —— 那是小曦用紐約街頭的雨聲混編的《破繭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