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蠶室體育館的燈光刺得美娜睜不開眼，劉思妍的出道直播畫面在地鐵廣告屏上滾動播放。女孩穿着鑲滿水鑽的露肩禮服，鎖骨下方的蝴蝶紋身若隐若現 —— 那是前 FLY 練習生的統一标記。美娜咬碎口香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實時彈幕，直到 “# 美娜退圈” 的标簽突然登頂。

“接下來，我要揭露一個真相。” 思妍的聲音混着掌聲，舞台背景切換成練習室監控畫面，“四年前的平安夜，有人因為自己失誤，導緻隊友永久性骨折。”

畫面裡的美娜正在調整吊威亞，鋼索斷裂的瞬間，她撲向旁邊的權秀莉，卻被剪輯成 “推搡” 動作。彈幕瞬間被 “殺人犯”“惡毒女配” 刷屏，美娜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沈天佑發來消息：“視頻經過 AI 換臉處理，原始文件已被加密存儲在 FLY 的量子雲。”

直播間的安保系統突然癱瘓。美娜踩着高跟鞋沖上舞台，卻在後台看見思妍的弟弟坐在輪椅上，呼吸機的管子連接着牆上的 “FLY 醫療” 标志。少年的後頸有新鮮的芯片植入疤痕，與尹金在弟弟的克隆體如出一轍。

“他需要肺移植。” 思妍摘下假睫毛，露出眼尾的手術疤痕，“FLY 說，隻要我毀了你，就給弟弟換用克隆體肺源。” 她的指甲劃過美娜的鎖骨，“知道為什麼你的燙傷總不愈合嗎？他們在疤痕裡種了納米機器人，能實時監測你的情緒波動。”

舞台上的燈光突然變成血紅色。美娜看着思妍故意撞向雕花茶幾，玻璃碎片劃過她的臉頰，位置與三年前退賽的練習生李智恩完全一緻。監控錄像裡，思妍的手在碰撞前護住了要害部位，可直播鏡頭卻精準捕捉到 “飛濺的鮮血”。

“劉思妍！” 美娜抓住她的手腕，卻觸到皮下的機械骨骼，“你也是克隆體？”

“噓 ——” 思妍的仿生瞳孔亮起紅光，那是 FLY 的遠程操控信号，“看看熱搜吧，你的職場暴力視頻已經播放三億次，而我的傷疤......” 她扯下臉上的皮膚貼片，露出底下的蝴蝶紋身，“會成為新一代‘受害者偶像’的标志。”

淩晨的甜品店，沈天佑用紫外線燈照射思妍的 “傷口”，熒光反應顯示那是舞台用血混着基因标記物。林在仁調出 FLY 娛樂的 “傷疤營銷” 方案，裡面詳細記錄着練習生的創傷數據：“權秀莉的喉癌、尹金在的低血糖、還有你四年前的‘失誤’，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

“他們甚至給傷疤編号。” 張碧老師推來文件箱，每份病曆都貼着 “SCAR-XX” 标簽，“思妍的‘骨折舊傷’對應 SCAR-037，李智恩的‘割腕疤痕’是 SCAR-019，這些創傷被包裝成‘追夢勳章’，用來收割粉絲的同情心。”

美娜的手機突然收到匿名郵件，附件是四年前事故的原始監控。視頻裡，權秀莉的威亞被人提前割斷，美娜的撲擊動作其實是為了推開她。郵件末尾的留言刺痛眼球：“所有練習生的‘意外’，都是 FLY 的‘精心安排’，包括你父親的工傷。”

“他們想讓我永遠活在愧疚裡。” 美娜摸出陳雲曦的十字架項鍊，裡面的磁帶碎片突然發出蜂鳴，“思妍的弟弟不是普通病人，他是 FLY 用來威脅她的克隆體，肺源編号 CLONE-LUNG-47，和權秀莉的機械肺來自同一個捐贈者。”

首爾大學醫院的地下停屍房，美娜看着冷藏櫃裡的克隆體殘骸，每個肺部都印着 “FLY PROPERTY” 的烙印。思妍的弟弟躺在手術台上，呼吸機正在提取他的痛覺記憶，用于訓練新一代虛拟偶像的 “情感模塊”。

“他們說我的痛苦能讓姐姐成功。” 少年的手指在氧氣面罩上劃出 “救我” 的字樣，“可我每次呼吸，都能聽見其他克隆體的哭聲......”

美娜的黑客眼鏡突然顯示異常信号，思妍的出道曲《傷疤女王》正在被植入腦控代碼，全球直播的觀衆中，已有 3% 出現情感共鳴紊亂。林在仁的聲音帶着顫抖：“這首歌的旋律，和 FLY 用來控制克隆體的聲波頻率完全一緻。”

“我們需要原始聲帶。” 美娜扯下直播間的音響設備，“思妍的真聲被 AI 替換了，真正的副歌部分，藏在她後頸的芯片裡。”

暴雨中的直播場館，美娜沖破安保防線，看見思妍正在注射 “情感強化劑”。藥物瓶上的标簽寫着 “SCAR-037 回憶提取液”，裡面混懸着權秀莉的記憶碎片。

“你以為我想當壞人？” 思妍的眼淚混着雨水，“他們說弟弟的克隆體隻剩三個月壽命，除非......” 她指向舞台中央的機械裝置，“除非我幫他們完成‘傷疤共鳴’實驗，用觀衆的同情心為克隆體續命。”

美娜的黑客手表啟動幹擾程序，舞台燈光開始播放原始監控。當觀衆看見權秀莉被割斷的威亞，看見美娜被剪輯掉的救援動作，彈幕瞬間從 “道歉” 刷到 “徹查 FLY”。思妍的仿生瞳孔出現裂痕，那是遠程操控失效的征兆。

“看看你們的偶像！” 美娜舉起克隆體的肺部标本，“這些不是傷疤，是資本用我們的血肉刻下的商品标簽！劉思妍的弟弟不是病人，是你們用來賺錢的‘痛苦發電機’！”

場館的穹頂突然裂開，Nova 率領的機械軍團降下，每個機械臂都投射着練習生的真實傷疤。思妍的弟弟被賢秀推進會場，呼吸機上的 “FLY 醫療” 标志被換成 “呼吸自由基金” 的蝴蝶 logo。

“現在，我要播放一首真正的歌。” 美娜摸出陳雲曦的磁帶碎片，裡面是權秀莉未發表的《破繭》Demo，“沒有劇本，沒有設計，隻有一個練習生對夢想的真實渴望。”

歌聲響起時，思妍後頸的芯片彈出，裡面存儲的 “傷疤營銷數據” 被自動銷毀。直播間的觀衆看着她逐漸淡化的蝴蝶紋身，終于明白：那些所謂的 “勵志傷疤”，不過是資本圈養練習生的無形鎖鍊。

次日的新聞發布會上，思妍摘下了所有的皮膚貼片，露出真實的素顔和光潔的後頸。她握着弟弟的手，展示克隆體肺源的基因檢測報告：“這個編号 CLONE-LUNG-47 的器官，屬于三年前‘退圈’的練習生李智恩，而她的‘割腕自殺’，不過是 FLY 的殺人滅口。”

美娜的父親在證人席上展示着工傷的原始診斷，上面清楚寫着 “機械暴力緻傷”。當法官問起為何隐忍至今，老人指向美娜鎖骨的燙傷：“因為他們說，女兒的夢想比我的腿更重要。”

首爾的天空終于放晴，美娜站在 FLY 舊址的廢墟上，看着 “呼吸自由基金” 的志願者們拆除基因庫的高牆。思妍的弟弟坐在輪椅上，用機械臂給每塊磚頭上色，他選的熒光綠，正是美娜用來标記真實傷疤的顔色。

“知道嗎？” 思妍摸着後頸的淡疤，“我弟弟說，克隆體的記憶裡有個姐姐，總在練習室唱《茉莉花》。” 她掏出美娜四年前的道歉信，信紙邊緣有李智恩的批複：“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小心 FLY 的威亞師。”

美娜的眼淚突然落下。她想起平安夜的練習室，想起李智恩總把暖寶寶塞進她口袋，想起所有被資本碾碎的真實靈魂。遠處的機械軍團正在搭建 “傷疤博物館”，每面展牆上都刻着練習生的名字，沒有美化，沒有消費，隻有赤裸裸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