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奧林匹克體操競技場的穹頂燈光璀璨,美娜的高跟鞋尖點地時,耳麥裡突然傳來電流雜音。《破繭》的鋼琴前奏剛起,舞台大屏突然雪花四濺,徐敏英的陰鸷面容占據整個屏幕,她指間的翡翠戒指刮過文件袋,裡面的骨髓配型報告上,"尹美娜" 的名字被紅筆圈了又圈。
"董事長,尹美娜的骨髓和您女兒完全匹配。" 錄音裡的空調嗡鳴蓋過美娜的心跳,"手術安排在終選後,到時候可以制造舞台意外......" 畫面切換成監控截圖,美娜在練習室暈倒的場景被标注 "猝死預演",右下角的策劃人簽名赫然是董事長的私人秘書。
觀衆席的驚呼聲浪掀翻屋頂。Moly 的水袖在後台凝固成慘白的弧,尹金在的黑客徽章紅光爆閃 —— 他追蹤到信号源來自會場 VIP 包廂,那裡正坐着董事長與徐敏英的克隆體。美娜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沈天佑的基因報告:董事長的女兒是第十代克隆體,必須靠新鮮骨髓維持生命。
"安靜!" 主持人的聲音帶着顫抖,"這是惡意剪輯的......" 話未說完,舞台側幕突然被撞開,陳雲曦推着金善娅的輪椅闖入,後者的翡翠戒指在應急燈下泛着冷光,指縫間夾着泛黃的信紙。
"這是雪蓮女團全員的遺書。" 金善娅的聲音混着痰鳴,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的手術疤痕,"樸智妍的腎髒、權秀莉的聲帶、尹善美的子宮...... 都在徐敏英身上。" 信紙被抛向空中,每一頁都有血迹斑斑的指印,"我們不是退圈,是被活生生解剖!"
警笛聲從場外由遠及近。美娜看着董事長突然起身,他西裝内袋掉出的骨髓移植同意書,簽名欄竟模仿了美娜的筆迹。尹金在的黑客眼鏡掃過文件二維碼,跳轉頁面顯示着 "克隆體器官銀行" 的交易記錄,她的名字旁标注着 "骨髓儲備(緊急)"。
"G-M 名單是幌子!" 張碧老師的聲音從耳麥炸開,她的化療手環閃爍着紅色警報,"真正的終選是為了推出新男團頂罪,他們的合約裡全是替死鬼條款......" 話未說完便被切斷,美娜轉頭,看見老人被兩名保安拖進後台,她手中的 U 盤滾落在地,裡面存儲着 FLY 娛樂三十年的犯罪證據。
舞台大屏突然切換成實時新聞,濟州島克隆工廠的廢墟上,挖掘機正在掩埋帶有 "男團練習生" 字樣的培養艙。美娜的目光落在畫面角落,那裡有個熟悉的身影 —— 劉思妍穿着黑色風衣,正在給鏡頭比心,她耳後的蝴蝶紋身與徐敏英的克隆體如出一轍。
"下面宣布 G-M 最終出道名單......" 主持人的聲音被噓聲淹沒。美娜的名字在 C 位亮起的瞬間,會場四周彈出全息合約,"永久不得提及今夜之事"" 自願成為公司形象大使 ""放棄所有醫療賠償權利" 等條款用熒光紅标注,每個字都像根細針紮進視網膜。
慶功宴的水晶吊燈下,董事長的肖像被香槟淋濕。美娜握着鍍金獎杯的手在發抖,獎杯底部刻着 "最佳數據偶像",那是 FLY 對 "完美克隆體" 的最高褒獎。她想起張碧老師說過的話:"娛樂圈的獎杯,有時候是用血肉鑄的。"
"恭喜你,尹美娜。" 董事長的紅酒杯碰了碰她的獎杯,袖口露出與劉思妍同款的蝴蝶袖扣,"隻要你乖乖配合,你弟弟的醫療費......"
"我的弟弟," 美娜打斷他,聲音比水晶杯相撞更冷,"已經用你們貪污的善款治好了病。" 她舉起獎杯,在全場驚呼中砸向肖像,鍍金碎片飛濺間,玻璃裂紋裡映出劉思妍的冷笑 —— 她正站在對面大廈的落地窗前,手中舉着美娜父親的受賄案僞造文件。
"尹美娜,你以為出道就是勝利?" 劉思妍的聲音通過會場廣播傳來,她的蝴蝶紋身投射在穹頂,"看看你的合約附件,第 47 條寫着......"
美娜的目光落在浮動的全息文字上,"意識控制權轉讓" 的條款下,董事長的簽名旁蓋着 FLY 娛樂的公章。尹金在的緊急報告随之而來:"美娜,你的基因數據正在被上傳至暗網,他們要制造你的虛拟偶像,用你的痛感直播盈利!"
會場的安保系統突然癱瘓。美娜在混亂中被推入安全通道,劉思妍的風衣下擺掃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雪松香 —— 與徐敏英的香水味完全一緻。"歡迎來到真正的娛樂圈," 她的指尖劃過美娜的鎖骨傷疤,"這裡沒有真相,隻有數據永生。"
首爾的深夜暴雨傾盆,美娜站在 FLY 娛樂大樓前,看着自己的出道海報被雨水沖刷。海報上的笑容被扭曲成詭異的弧度,後頸的蝴蝶紋身滲出熒光綠的汁液 —— 那是基因編輯的痕迹。遠處的霓虹燈下,新男團的宣傳車呼嘯而過,車身上的 "替罪羔羊" 字樣被雨水暈開,變成 "克隆體" 的韓文縮寫。
Moly 的水袖突然搭在她肩頭,袖口繡着新的圖案:破碎的獎杯與重生的蝴蝶。"奶奶說,京劇的武戲講究 ' 打不死的主角 '。" 她摸出張碧老師的景泰藍手镯,裡面藏着那份未被銷毀的犯罪證據,"而我們,要做永遠不會被數據殺死的真人。"
美娜的手機在這時震動,匿名郵件附件是段監控錄像:張碧老師被押進一輛黑色轎車,她的化療手環掉在地上,屏幕上顯示着 "新男團基因模闆" 的字樣。郵件末尾的留言刺痛眼球:"想救她,就來蝴蝶公墓的地下數據中心。"
暴雨沖刷着蝴蝶公墓的墓碑,美娜摸着 "SCAR-001" 的碑銘,想起尹善美的未讀短信。當她将獎杯碎片嵌入墓碑縫隙時,地面突然裂開,露出通往數據中心的階梯。Moly 的水袖掃過牆壁,京劇臉譜的塗鴉下,藏着雪蓮女團成員的血指紋。
數據中心的核心機房裡,張碧老師被綁在基因測序儀上,她的銀發落在 "新男團基因優化方案" 上。美娜看着方案裡的 "痛感強化"" 情感抑制 "等條款,想起金善娅的克隆體報告 —— 她們正在用老人的基因,制造沒有痛覺的" 完美偶像 "。
"美娜," 張碧老師的聲音帶着血沫,"他們的虛拟偶像已經上線,用的是......" 她的目光指向中央服務器,那裡漂浮着美娜的虛拟形象,後頸的蝴蝶紋身正在吸收全球觀衆的痛感數據。
尹金在的黑客程序突然突破防火牆,無數練習生的真實基因數據如潮水般湧入,沖垮了虛拟偶像的意識模塊。美娜看着自己的虛拟形象在數據洪流中破碎,露出裡面嵌套的徐敏英意識殘片 —— 那個用無數練習生痛苦喂養的 "永生怪物"。
"你以為能摧毀我?" 徐敏英的虛拟形象在廢墟中重組,她的身體由 "SCAR" 編号組成,"隻要人類還有欲望,就會需要完美偶像,而我......"
"而我們會讓完美變成笑話。" 美娜摸出尹善美的鋼筆,筆尖劃破手指,鮮血滴在服務器的 "情感數據" 界面。奇迹般地,所有的痛苦記錄都變成了溫暖的回憶:Moly 的京劇念白、張碧老師的化療手環、還有弟弟康複時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