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蠶室室内體育館的穹頂燈光将舞台切割成冷硬的幾何塊,權秀莉的輪椅在升降台上緩緩升起時,台下粉絲的應援聲突然變成倒抽冷氣的驚呼。她脖頸上的紗布滲出淡紅色血迹,右手緊握的寫字闆在聚光燈下顫抖,黑色馬克筆寫下的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所有人心上:我的喉嚨是徐敏英毀的。
“這是惡意炒作!”FLY 娛樂的公關總監沖上台,卻被 Rasha 一把推開。這位中東裔 rapper 撕毀續約合同的聲音蓋過音響,紙頁劃過徐敏英臉頰時,她耳後的蝴蝶紋身正在因情緒激動而扭曲:“你以為用克隆體聲帶就能永遠代替我?”Rasha 的瞳孔映着舞台大屏,那裡正在播放她被強制注射聲帶模拟劑的醫療記錄。
徐敏英的冷笑混着耳麥裡的指令:“把鬧事的都拖下去。” 四名保镖的手剛觸到 Rasha 肩膀,直播信号突然雪花四濺。美娜在後台看着監控畫面被黑入,心髒幾乎停跳 —— 四年前的監控錄像裡,徐敏英穿着白大褂,往權秀莉的潤喉茶裡倒入透明液體,标簽上的 “聲帶神經阻斷劑” 字樣清晰可見。
“那不是普通的啞藥。” 沈天佑的聲音從耳麥傳來,他正在解析視頻數據,“成分裡含有克隆體基因穩定劑,會永久性破壞聲帶組織,讓受害者無法通過手術恢複。” 畫面切換成權秀莉的喉鏡檢查報告,聲帶處的瘢痕組織呈現出詭異的蝴蝶形狀 —— 與徐敏英的克隆體紋身完全一緻。
權秀莉的寫字闆突然落地。她顫抖着拔掉鼻飼管,從輪椅下方摸出手術刀,在全場尖叫聲中劃開脖頸的紗布。新生的肉芽組織間,“自由” 二字的血痕正在蜿蜒成形,鮮血滴在腳下的《Girl-Flying 出道紀念冊》上,将團體照裡徐敏英的笑臉染成暗紅。
“秀莉!”Moly 的水袖掃過操作台,打翻了徐敏英的化妝箱。散落的粉餅盒裡掉出十幾支微型注射器,标簽上分别寫着 “記憶篡改”“情感抑制”“器官萎縮” 等字樣。尹金在的黑客眼鏡自動識别出生産批号,與濟州島克隆工廠的藥品庫存記錄完全吻合。
直播信号在混亂中中斷前,最後一個畫面是 Rasha 被按在地上的掙紮,她的指尖劃過徐敏英的小腿,那裡藏着與權秀莉聲帶瘢痕相同的蝴蝶形植皮 —— 那是用克隆體聲帶組織進行的皮膚移植。
首爾江南區的高級公寓裡,徐敏英對着鏡子塗抹遮瑕膏,試圖掩蓋耳後的芯片接口。門鈴響起時,她以為是保镖送來新的克隆體報告,卻在開門瞬間被濃郁的雪松香籠罩 —— 那是她多年前送給聲樂老師的定制香水。
“您還記得這支啞藥嗎?” 老人舉起藥瓶,玻璃上的指紋與四年前監控中的完全一緻,“當年您說權秀莉的聲線太有威脅,讓我在她的茶裡下藥。” 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中切進來,在老人顫抖的手上織出死亡的紋路,“現在該我還債了。”
徐敏英的尖叫卡在喉嚨裡。她看着老師将整瓶啞藥灌進自己口中,劇烈的灼燒感從食道蔓延到聲帶。當保镖破門而入時,老人正用染血的鋼筆在牆上寫着 “對不起”,而徐敏英的聲帶已經徹底纖維化,連警笛聲都無法發出。
權秀莉的葬禮在蝴蝶公墓舉行時,天空飄着細雪。美娜摸着她遺書中的血指紋,最後一段字迹被淚水暈開:地下室的冰櫃裡,還有七具被摘除聲帶的練習生遺體。Moly 的水袖上繡着 “以聲相和” 的字樣,每片綢緞裡都縫着遇難者的聲帶組織切片 —— 那是她們曾擁有過的、鮮活的聲音證據。
國際刑警在 FLY 娛樂的地下三層發現了震驚世界的 “聲帶銀行”。零下 18 度的冰櫃裡,編号 “VOCAL-001” 到 “VOCAL-012” 的标本瓶裡,浸泡着不同聲線的聲帶組織,标簽上标注着對應的練習生姓名與 “市場價值”。Rasha 摸着标有自己名字的瓶子,瓶底沉積的粉色粉末正是她被迫注射的聲帶模拟劑。
“他們把我們的聲音當商品囤積。” 她的聲音混着冰櫃的嗡鳴,“我的海豚音、秀莉的氣聲唱法、甚至美娜姐姐的京劇念白,都成了克隆體的‘聲音模闆’。”
張碧推動的《藝人身體權保護法案》在國會引發激烈争議。當反對黨議員質疑 “過度保護” 時,美娜突然起身展示鎖骨的蝴蝶傷疤:“請問您的女兒,是否正在使用編号‘SCAR-004’的克隆體腎髒?” 她的黑客眼鏡投射出該議員的醫療記錄,手術日期與權秀莉聲帶被摘除的時間完全重疊。
徐敏英的聲樂老師溺亡案在一周後告破。屍檢報告顯示,老人胃裡的啞藥成分與權秀莉體内的完全一緻,而她手機裡的最後一條消息來自 FLY 娛樂的公關總監:“處理掉權秀莉的證人,否則你女兒的留學名額不保。”
“這不是個人恩怨。” 沈天佑調出權秀莉的基因報告,“她的聲帶組織裡含有罕見的高頻振動基因,FLY 娛樂為了獨占這種基因資源,才策劃了這場長達四年的陰謀。” 他的手指劃過報告上的 “基因專利申請中” 字樣,“他們甚至想把權秀莉的聲線注冊成公司資産。”
Moly 的新戲《無聲證言》在國家劇院首演時,舞台中央的巨型聲帶模型會随着演員的情緒變化而發光。當飾演權秀莉的演員舉起寫字闆時,全場觀衆同時打開手機電筒,白色光束在劇場頂部拼出 “傾聽” 的韓文。謝幕時,Rasha 推着權秀莉的空輪椅上台,輪椅背上的記憶之花正在自動播放遇難者的聲音片段 —— 那是用 AI 技術修複的、她們生前的最後練習錄音。
首爾地檢對 “聲帶銀行” 的專項調查持續了八個月。當徐敏英被押上法庭時,她脖頸的蝴蝶紋身已經褪色成灰白色,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美娜看着她顫抖的雙手,突然想起權秀莉遺書中的最後一句話:真正的自由,是讓所有聲音都能被聽見。
判決宣布當日,蝴蝶公墓的記憶之花集體綻放出藍色光芒 —— 那是權秀莉最愛的應援色。美娜将她的寫字闆埋進花田,木闆上的 “自由” 二字已經被記憶之花的根系纏繞,形成天然的墓碑。Rasha 的新單曲《聲碎》在榜單登頂,歌詞裡反複吟唱的 “蝴蝶飛不過滄海,但聲音可以”,成了全球練習生的新口号。
首爾國家科學調查研究所的基因實驗室裡,美娜看着 3D 打印機逐層構建權秀莉的聲帶模型。沈天佑的團隊用 AI 算法解析她遺書中的基因片段,試圖複原那被摧毀的高頻振動音域:“理論上,我們可以用記憶之花的生物纖維重建聲帶,但...” 他的聲音頓住,盯着培養艙中泛着熒光綠的組織,“這可能涉及倫理争議。”
“她的聲音不該成為資本的陪葬品。” 美娜摸過培養艙玻璃,權秀莉最後的寫字闆照片被設為實驗室屏保,那歪斜的 “自由” 二字在冷光中顯得格外灼熱,“如果科技能讓沉默者發聲,哪怕隻有一秒,也是對黑暗最好的反擊。”
Rasha 的中東藝人庇護所迎來首位訪客時,開羅的太陽正将沙漠烤成金色。少女摘下黑色面紗,露出脖頸上與權秀莉相似的手術疤痕:“他們說我聲帶受損是因為‘練習過度’,但監控顯示...” 她的手機播放出被篡改的醫療記錄,主治醫生的簽名欄蓋着 FLY 娛樂的蝴蝶印章。
“歡迎來到‘聲之繭’。”Rasha 遞給她一支錄音筆,裡面存儲着權秀莉的 AI 複原聲線,“在這裡,你的聲音屬于你自己。” 庇護所的牆壁上貼滿各國練習生的照片,每個人的眼睛裡都不再有恐懼,隻有重新握筆書寫人生的堅定。
Moly 的《聲律覺醒》全球巡演在敦煌沙漠拉開帷幕。當京劇念白混着電子合成器的節奏響起,舞台中央的全息聲帶模型突然綻放出千萬條光帶,每條光帶都代表着一個被殘害的練習生聲音。她的水袖掃過沙粒組成的 “蝴蝶公墓” 字樣,袖中飄落的不是綢緞,而是用記憶之花纖維編織的聲帶形狀書簽。
“奶奶說,京劇的韻白能穿透千年風沙。” 她在後台擦拭臉上的油彩,水袖上的 “聲援” 刺繡被汗水洇開,“現在我們要用它穿透資本的鐵幕。”
首爾江南區的高級療養院裡,徐敏英蜷縮在輪椅上,看着電視裡播放的 “無聲者紀念館” 開幕式。屏幕上,美娜将權秀莉的 AI 聲線注入紀念鐘,當 “自由” 的音調響起時,鐘體表面的蝴蝶圖案自動崩解,露出底下用二十八國文字刻的 “傾聽”。
“您有訪客。” 護工推來的輪椅上,坐着聲帶同樣受損的前雪蓮成員樸智妍的妹妹。她舉起平闆電腦,上面循環播放着 AI 複原的樸智妍歌聲:“姐姐說,蝴蝶的翅膀不該成為牢籠的裝飾。” 徐敏英的瞳孔劇烈收縮,她認出那是樸智妍被摘除子宮前偷偷錄制的 Demo。
國際刑警在 FLY 娛樂前高管的私人島嶼上,發現了隐藏的 “聲音克隆工廠”。成排的培養艙裡,漂浮着用權秀莉基因培育的聲帶克隆體,每個艙體都标注着 “待售” 與買家的聲線偏好:“海豚音×2”“氣聲 + 哭腔”“京劇花旦顫音”。Moly 看着操作台上的聲線合成圖譜,突然想起奶奶的點翠頭面 —— 同樣被拆解、熔鑄、異化為商品。
“他們甚至給每種聲線明碼标價。” 尹金在黑進交易系統,屏幕上閃爍的不是音符,而是比特币交易記錄,“權秀莉的高頻振動音域,在這裡能換三百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