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楠細心地指導着水霖,一心一意地教她沒上的新課,溫習做過的錯題。她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很容易讓水霖聽得出了神。
水霖頓悟,立刻試着自己回答了這道題。陽光晃過她的側臉,像是在在她卷曲的睫毛上舞動着。
“你看,我寫了三個點。”水霖将自己寫好的答案推到岑楠面前,岑楠拿起簡單過目了一下,一句贊揚的話便脫口而出。
“其實文科考試你答題就是要把答題卡填滿,就算你回答不到正确點上——”岑楠随手翻了翻水霖的其他作業,“你字寫得這麼好看,閱卷老師看了也肯定會願意給分。”
“好,我下次試着把答題卡寫滿。”
“那這題呢?”水霖又指着曆史試卷上的一道小論文題目。
岑楠湊過去瞧了瞧,然後撇了撇嘴,“這道題……我也隻打了7分,你去問老師吧,嗯……你問林希也行,這道題好像隻有她是打的滿分。”
林希,那個成績單上第一,經常和自己前桌棠凝走在一塊的那位同學。
“她咋這麼厲害,羨慕了。”水霖趴在桌上,将臉埋在手臂裡,用一種慵懶的語氣說道。
“人家是天賦型選手,六邊形戰士。”
“該你教我了。”岑楠突然把數學周測卷子推過來,上面滿滿的錯題,“這道立體幾何,老師怎麼講我也聽不懂。”
“給我看看。”水霖扯過岑楠的試卷,隻是簡單看了一眼,腦海裡就有了解題思路。
“這是一道很經典的題。”水霖拿出鉛筆,在岑楠的試卷上劃起了輔助線,“我們先看已知條件……要求線面垂直是不是就要先……”
“你自己做做看。“
即使水霖把那道題講解得很清楚了,岑楠仍然似懂非懂,她的耳根發燙,慌忙接過水霖遞過來的那張已經畫好輔助線的試卷。她低頭推演時,感覺到水霖的輕輕的呼氣拂過耳畔——是一股淡淡的檸檬味薄荷糖味道。
水霖在旁邊看着岑楠一步一步地解題,十分投入。
“步驟沒錯,但這裡......”水霖突然湊近,右手覆上岑楠握筆的手,“你少寫了一個條件。”
兩人在教室裡互相談論着,這是岑楠再一次看到了水霖認真的樣子,就像一位溫柔的老師,全身心将精力投入到彼此身上。
“我發現你最近都變乖了不少。”岑楠突然轉向一旁正在補作業的水霖。
“啊?為什麼這麼說。”水霖有些驚奇。
“你最近上課都沒有睡覺玩手機了,表揚。”
“害,但是我也有在偷偷看小說,有時候。”水霖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看小說總比打遊戲好,我也經常看一些當代文學。”岑楠面帶微笑,“我覺得在人落魄頹廢的時候,看書可以洗滌人的靈魂,讓人又重新擁有與世界對抗的勇氣。”
說完,岑楠和水霖對視着嘿嘿嘿笑了起來。
“哇——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麼有文化。”
“怎麼?我在你眼裡就是書呆子嗎?”
兩人都已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手中的筆,将作業和試卷推到一邊面對面地述說起最近在學校發生的點點滴滴。
“你知道嗎?你那天晚自習幹别的事被梁老師叫出去,我特害怕你會不喜歡聽老梁說話然後和她在走廊上大幹一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是東西啊?”
水霖彎着腰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哈,真的,你們倆當時表情都特别難看,我當時心裡在想:千萬别幹起來,千萬别幹起來。”
……
逐漸兩人的歡聲笑語充斥了整個教室。
水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校服下擺被掀起一截,露出腰間淺淺的肌肉線條。她随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脆香米,放在岑楠面前:“明天繼續?”
岑楠接過水霖給的脆香米,上面還有她殘餘的一絲絲體溫:“嗯,繼續。”
走廊逐漸傳來學生們起床後的說話聲,兩個影子在午後陽光裡越靠越近。
不知不覺間,水霖和岑楠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親密,成為了每天一起吃飯、一起放學的形影不離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