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五的體育課,水霖積壓已久的情緒終于忍不住了,她趁着自由活動的時間,在器材室門口攔住了岑楠。
“你到底怎麼了?”水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藏不住焦急與擔憂,“如果是我的問題,你直接告訴我行不行?”
岑楠的眨了眨眼,視線落在地面上:“不是你的錯。”
“那是什麼?”
岑楠沉默了很久,最終隻是搖了搖頭:“别問了。”
兩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即使彼此就站在面前,但是心裡卻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天氣越來越寒冷,放學後的校道被昏黃的路燈所籠罩,路上的同學們都把手揣進口袋裡,臉埋在高高拉起的校服棉服外套裡。
水霖單手背着書包,慢吞吞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水霖!”
身後傳來明亮的聲音,沈月華小跑着追上來。她一隻手搭在水霖肩上:“你最近是咋了?都一個人走的。”
水霖輕輕“唉”了一聲,沒說話。
沈月華笑了笑,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和岑楠鬧矛盾了?”
水霖的腳步頓住了。她撅撅嘴,半晌才開口:“嗯。”
“還真是,難怪瑤瑤說最近都是看到岑楠一個人回的宿舍。”
沈月華和水霖在校門口的麻辣燙店子裡坐了下來。
沈月華:“來,細說。”
水霖手裡的筷子不停地攪拌着桌上的蘸料碗,思索了一會含糊地回答道:“她好像出了點什麼事。我想問清楚,但她什麼都不說,還躲着我。”
沈月華眨眨眼:“你就直接問她了?”
“不然呢?”水霖煩躁地撓了撓頭,“當時我有點急,還扯了她衣服……弄得她不舒服了。”
“媽呀,蠢貨一個。”沈月華夾起一截火腿腸往嘴裡送。
“我跟你說,岑楠那種性格,你不能追着她不放,你越是打擾到她,她越是不理你。”
“你咋知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懂什麼。”沈月華聳了聳肩。
“那我應該怎麼做?”
“這種情況你們倆都應該給彼此騰個位置出來,都先安靜一段時間,時間久了,她可能覺得還是習慣以前和你相處的日子,你們倆自動會和好的。”
水霖直着的腰又彎了下去,單手撐在桌面上:“我們倆都十幾天沒說話了?”
“十幾天?——”沈月華驚訝地擡頭,“這麼久?”
水霖點點頭,沒作聲。
“那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機會,當面和她聊一聊,她自己憋着肯定也不好受。”
“那我直接問嗎?”
“哎呀,蠢豬嗎你?”沈月華有些氣憤,“機會,機會,就比如你去問她道題或者幫她撿一下掉在地上的東西,這樣不僅有了溝通的機會,而且還能樹立在她心中你是個好學生的形象。”
好學生?水霖都被逗笑了。
“現在重點不是你去好奇她到底經曆了什麼,而是你要去安慰她受傷的心靈,懂不?”沈月華見水霖沒有作聲,繼續補充道。
“你說得倒是簡單——”水霖往嘴裡送了一大口毛肚。
沈月華:“不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