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臉頰不由得熱了起來。
公主皺眉“啧”道:“沒出息!”
“我沒出息?”秦不月不服氣,“是誰那天趴在郡王府牆頭流口水的?”
“誰流口水了?”想起那天的窘态,公主又羞又惱,“我那是看那盤糕點看餓了!”
秦不月猛地捂住公主嘴巴,“姑奶奶,您小點聲!”
公主回過神來,自己又把嘴捂住了。
捂住也來不及,那邊對弈的人都聽到了。
那白衣粉靴的好夫君正一手執棋,轉頭笑意盈盈地盯着這邊看。
秦不月跟人家對上眼神,整個人都僵住了。
空白了。
動不了了。
湖邊,白衣粉靴好夫君粲然一笑,同對面下棋的讨厭男子說了句什麼話。
讨厭男子起身走出來,朝牆頭這邊看過來。
距離稍遠,他雙眼微眯,看得真切。
同其中一個偷窺賊對上眼神之後,讨厭男子露出來同他一樣的嫌棄神色。
白衣粉靴好夫君也随着起身,走到讨厭男子身旁,長身玉立,折扇輕搖,一同朝這邊看過來。
湖邊上并排而立,孰優孰劣一清二楚,偷窺賊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眉頭緊蹙,一臉鄙夷。
“咱們走!”秦不月朝旁邊說話,才發現旁邊早已空空如也。
牆根底下,公主戳戳他的小腿,“快下來,人家發現了!”
沒義氣!
秦不月大好心情一團糟亂,忍不住又朝湖邊看了一眼。
白衣粉靴好夫君和讨厭男子仍然齊肩并立。
秦不月恨不得自己有兩張臉,兩對眼睛,一個笑着看白衣粉靴好夫君,一個給讨厭男子扔白眼。
正看着,遠處飛來一個白點。
秦不月兩眼對到一處,“啪”的一聲,眉心被一顆雪白棋子打中。
腳下一軟,偷窺賊應聲而落,一屁股掉到牆底下。
公主眼疾手快,一個滾打出去,才沒被他砸中。
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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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不喜歡便好生說說,做什麼扔人家棋子,”柳十一看着空蕩的牆頭,笑道,“萬一摔出個好歹,你心裡過得去嗎?”
顧時清坐回遠處,好好喝了半盞冷茶,心裡的煩躁才算消散,“對待盜賊,何須如此寬容?”
柳十一又戀戀不舍地看了眼牆頭,才坐回去,“你就裝吧,人家明顯是對你有意思,這次爬牆偷看的。”
“上回來的是倆姑娘,這回又是倆俊俏小郎君,你顧三少爺好福氣啊。”
“俊俏小郎君?他?”
顧時清放下茶盞,斬釘截鐵,“這定是來踩點盜竊的。”
“你讨厭那個人?”
柳十一覺得這裡頭有事,不信他的鬼話,登時拉着顧時清起身,“你若不清楚,咱們這便追出去,當面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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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問了吧。”
溜着牆根都快走到顧府正門了,秦不月又退縮,“人家長得一表人才,肯定就是三少爺啊,怎麼可能會認錯。”
公主對于他信誓旦旦認夫君的行為很不解,“我看對面那個男的也不是二表人才啊,你不能因為人家用棋子扔你,就認定他不是你夫君吧?”
秦不月被公主拽着走,越走腿越軟。
倒不是他太武斷,隻是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絕對、沒有。
來到顧府門口,正門大開,工匠正往裡運木料。
“去吧。”
公主推推秦不月胳膊。
“你等我緩緩。”
秦不月胸口撲嗵嗵直跳。
拉扯之間,門裡出來兩個人——
白衣粉靴好夫君在前頭,讨厭男子略落在後頭。
秦不月當即轉身,“快走!”
不。
快跑!
公主死死拽住他。
等着!
我幫你去問!
把秦不月藏到一棵大樹後頭,公主掃掃身上爬牆沾的土,氣昂昂走了過去。
秦不月立刻把手放在胸口,拼命向上天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