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曉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麼,假期過半才給樊星打了個電話約他吃晚飯。樊星心知晚飯意味着什麼,把家裡的玩具收拾幹淨才去赴約,沒想到回家後還是被人發現了。
于曉看見那些東西有點驚訝,随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拿起兩個清洗幹淨試用了一下。
那一夜樊星體驗了從沒有過的瘋狂,身體獲得的不僅是性快感,更是難以言說的心理滿足——一點一點沉溺、陷落後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隻想在欲望巅峰死去。
第二天樊星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身體搖搖欲墜,大腦卻叫嚣着想要更多。他擺出一副求歡的姿态主動勾引,于曉卻隻是把他摟進懷裡安撫,說“你需要休息”。那一刻樊星突然間理解那些投稿發騷的0了,也明白了評論區叫人潔身自好的人是什麼心态——他們根本沒體會過那種極緻,或者體會過,之後再也找不到了。
吃過午飯于曉就離開了,樊星在床上賴到晚上才完全緩過來,随便點了個外賣吃了幾口,之後又去次卧邊抽煙邊看着廢墟發呆。
胡同裡的路燈早已經斷電了,暗淡的月光投到殘垣斷壁間,晃着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圍擋裡面怎麼會有人?樊星眯起眼睛凝神看去,發現自己家附近的圍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洞口,那個人好像剛剛鑽進去,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面走。
衣服,身形,走路的姿勢,沒有一樣是樊星陌生的,就算隻能看見一個背影他也能确定那個人是李聿庭。
手懸在空中不動了,指縫間的煙自顧自地燒着,直到煙紙燃盡熱氣噓到手指樊星才回過神,手一抖煙灰撲簌簌落了一窗台。
樊星罵了一句,貓腰把窗台上的煙灰劃拉進煙灰缸裡,又用腳在地上蹭了兩下,再擡頭看向窗外發現那個人正站在樊家和李家中間望着他家的位置,身體一前一後搖晃着。樊星怕自己看錯了,用力擠擠眼睛又看了一會才确定李聿庭真的喝多了。
片刻之前還酸脹的心突然沒來由地煩躁起來,樊星又罵了一句,低頭點上一根煙猛抽兩口,擡手正要拉上窗簾手機響了。他往外一看,李聿庭正低頭捧着手機,屏幕幽暗的光晃在臉上跟個鬼似的。
樊星摸出手機解鎖,看見李聿庭發來信息說想聊聊,問他能不能通個電話。
“聊個屁!”樊星對着窗戶小聲吼了一句。
李聿庭好像聽見了似的突然轉頭往樊星的方向看,吓得他趕緊躲到窗簾後面,手死死攥住手機心怦怦直跳。
電話鈴突然響起來,樊星一激靈差點把手機扔了,比劃了好幾下才抓穩。翻過來一看,李聿庭的名字就那麼大喇喇地亮在屏幕上看得他來氣,直接按了拒接,緊接着轟炸開始了。
電話一響樊星就拒接,兩三次後李聿庭開始發信息,幾個字發一條,連發好幾條,接着再打電話。樊星怒火中燒,明明可以調成飛行模式或者關機拒絕騷擾,可他就不,怼滅煙頭兩手捧着手機跟那個人硬杠,打電話就拒接發信息就回罵,幼稚又固執。
兩個人同時發信息頻率不可能完全相同,幾個來回之後快速敲擊屏幕的拇指不小心觸到了接聽鍵,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屏幕上顯示出通話計時,樊星看着數字跳動心猛地一沉,條件反射就要按挂斷。
“星星!”聽筒裡傳出來一聲呼喚。
隔着幾十厘米的距離聲音很小,悶悶的,鑽進耳朵裡卻像一根尖銳的鐵釘瞬間紮透了骨膜。樊星疼得皺起眉,心也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
“别挂!求你……”
樊星從那遙遠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醉意,懸在屏幕上的手指一時間竟按不下去了。
李聿庭表面上看起來稱得上大好青年,孝順母親,工作認真,不抽煙,也不喝酒,為數不多幾次喝醉都是在大學剛畢業那年。